太醫趕到後宮,搭上樓弦月的脈象,立刻跪在地上磕頭道:“皇上,她……小主已經脈息全無了。”
“什麼?你胡說什麼!”南乘風暴怒的雙眼圓睜著,一腳踹開太醫抱起樓弦月。
“弦月,弦月!你醒醒,睜開眼看看我!”南乘風眼眶發酸,看著樓弦月蒼白的麵色,毫無呼吸的身體,心也像死了一樣迅速土崩瓦解。
“我不怪你了,我不怪你紋了大哥的名字,我不怪你拋棄我嫁給大哥,我也不怪你對我不管不顧了,隻要你能好起來,你能醒過來,我還像以前一樣愛你好不好?求求你,可不可以醒過來!”
南乘風搖晃著樓弦月的身體,然而樓弦月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他終於承受不住心裏承受的壓力,這麼久以來他對樓弦月又愛又恨,愛而不能表現,恨又不能太直白。
他把自己架在一個高高的位置下不來,同時也這麼的樓弦月生不如死。
如今,樓弦月終於死了,他以為他會解脫,會開心。
可是當麵對樓弦月的屍體,他感覺死的那個人反而是自己。
南乘風痛苦的抱著樓弦月,眼淚不自覺流出來染紅樓弦月衣衫。
衣衫下麵,紗布裹著的心口窩上滿是鮮血。
南乘風雙手顫抖著解開紗布,下麵的皮肉已經潰爛發膿。
南乘風失聲仰頭大叫一聲,北風呼嘯著將大門吹得生生折斷。
“月兒,你怎麼可以死,你怎麼可以死!”南乘風死死抱住樓弦月的身體,泣不成聲。
南乘風在房間裏守了樓弦月一天一夜,直到身體徹底支撐不住。
發喪前一天,南乘風宣召追封樓弦月為皇後。
可是樓弦月再也醒不過來了。
皇宮內滿是一片白色,宮女太監一行行的穿過青磚紅瓦,仿佛是地獄裏的飄飄蕩蕩的小鬼在穿行。
南乘風雙眼哭的紅腫,受不了一點寒風。
身邊得人勸皇上回宮休息,可是南乘風一直跪在樓弦月棺槨前,仿佛靈魂都抽離了。
曾經樓弦月對自己說過,若將來南乘風做了皇上,千萬要答應自己,不要讓自己長時間憋在宮中。
她這樣好玩的性子,可真受不了這四四方方的天空。
她這樣好奇外麵的世界,最希望的就是跟南乘風周遊世界。
南乘風想到這裏,忽然心碎了一地,眼淚又撲簌簌掉下來。
他還沒有帶樓弦月看遍世間繁華,名山大川。
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
樓弦月的棺槨被葬進皇陵,辦好了喪事,南乘風立刻召見了侯貴人。
陰暗的天牢裏,侯貴人被打的遍體鱗傷,滿身鮮血,披頭散發瑟瑟發抖的多咋子角落裏,害怕的看著南乘風。
“皇上,您饒了我吧,我什麼都說,什麼都承認了!”
“說吧,是誰指示你的。”南乘風一臉冷漠,負手而立,像看一個不值一提的垃圾。
“是貴妃娘娘,她說樓下月……哦不,她說皇後娘娘在後宮自殘,當屬死罪,叫我去處理。”
“嗬,弦月做了什麼事情,輪得著你來處理?況且,如果不是你通風報信,樓依依怎麼會讓你來處理?侯貴人,我看你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皇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當時隻一心想著為貴妃娘娘辦事,不想壞了後宮規矩才去通風報信的!皇上您繞我一命吧!”
後貴妃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額頭上已經磕出血來。
南乘風看也不看一眼,疲倦的揮揮手:“來人,把侯貴人嘴縫上,打入冷宮。”
“不要把皇上!不要!皇上!”侯貴人再怎麼央求,南乘風也不會回頭看她一眼。
幾個宮人走上來,用銀針穿著粗線,將侯貴人雙唇封死在一起。
一滴滴血從嘴唇下麵滲出來,滴在脖子上,順著脖頸滑進衣服裏。
侯貴人疼的直蹬腿,手背上青筋暴起。
南乘風站在天老外,雙眼無神的望著不遠處樓依依的宮殿,對手下人說:“不比驚動樓依依了……”
貼身侍衛立刻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化作一團黑影離開了。
南乘風的意思就是,不要打草驚蛇,去查查樓依依還做過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
他以前不知道樓依依喝的那種茶葉是什麼,隻覺得清香無比,自己也願意喝。
但後來才知道,那是西域進貢的一種奇特的茶葉,茶味清香無比,催情效果顯著。
那時候南乘風才開始懷疑樓依依,她怎麼會比自己這個皇上還早早的就有了西域進貢的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