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殿的正中央,直挺挺站著一個人,體型高大威猛,四肢健碩,就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我們剛看到還嚇一跳,但馬上就反應過來,這應該就是最後帶領隊伍的一個外族人了。
我們能不能出去,全靠他指引。可眾人隻是遠遠地站著看,不敢冒然貼近,雖然說這個國家都已經被荒廢了幾百年,正常人早都壽終正寢了,我卻總覺得這些外族人好像有生命,是不死之身,根據推測,孟琬的父母是和上一批人一起被帶走的,也就是說,在十年前,有另外一個外族人把他們帶去了雪山。
可是如果外族人是死的,不會動,那麼是誰帶他們出走的呢?那照這麼說的話,我們眼前這個家夥也是有行動能力的,我不禁擔心起來,不知道他們有什麼手段,能迷惑操控他人跟著自己行動,又是如何保持百年不死之身——
一些列謎團仍然縈繞在我心頭,久久揮之不去,腳下的每一步都讓人不踏實,甚至我離眼前的這具幹屍十米開外都感到全身不自在。
黑皮和大牛最躁動,要不是我和孟琬緊攔著,而且射燈還在孟琬手裏,他們早就衝上去了。黑皮搞不懂都這個時候了為什麼我們還畏首畏尾的,人家明明都說了,會有外族人帶領人走出河伊女國,為什麼還這麼謹慎。
“你們冷靜一下,好好想想,什麼樣的人才能跟著出去?隻有被河伊女王動了手腳的才能出去,再說,你知道眼前這個家夥有沒有危險?萬一是個活的怎麼辦?他會簡簡單單地帶我們出去嗎?”我把自己心裏擔心的問題都跟黑皮挑明了,雖然強行把死的說成活的有些牽強,但我還是覺得在最後關頭,謹慎一些沒什麼不好的。
“那你幹愣著能想出什麼辦法來?”黑皮沒惱,反而麵色沉靜地反問我一句。
這句話把我和孟琬都問住了,確實,我們對一切都了解得不夠深入,而且能力也有限,在這裏幹等著和沒頭沒腦地衝上去沒什麼差別,反正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我從孟琬手裏拿過射燈,從攝像器上扣下內存條,小心地藏在內兜裏,拉上拉鏈,我這一趟所有的心血和目的都寄托在這拇指大的一個小東西上了,我這條命誓與其共進退。
我手中握著射燈,讓其餘人都跟在我左右,別看那東西現在不會動,說不定我們觸發了什麼機關就又惹麻煩了。
眾人喘勻了呼吸,輕抬腳慢換步,來到那個人影身前,用燈光一照,驚異地發現這家夥跟我們在壁畫上看到的魔鬼長相竟然十分相似!甚至可以說那畫上就是照著這個人影畫出來的。
長成這副模樣,已經不能說是人了,說成猿猴還差不多,一張四方大臉上長滿棕色淩亂且幹枯的毛發,透過這層濃密的毛發可以看到他猙獰崎嶇的麵容,圓睜著一對扁圓的大眼,眼球已經萎縮成一個灰色的疙瘩,隻剩下凹陷的眼眶,沒有鼻子,隻有兩個陷在麵骨上想外翻的黑窟窿,鼻子下麵張著一張大嘴,兩個嘴角都快拉到腮幫子了,嘴中鼓鼓囊囊,嘴裏大概是參差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