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惜道:“我想,這些日子你父王那邊的勢力應該不好過吧?公羊家在王座之上隻需要一個傀儡就好了,他當然不希望這個傀儡能耐太強。公羊輸選擇在你們大婚之前逼宮,本質上,就是打了你父王一巴掌,然後再給他一甜棗。事實上,他應該拿了這王位相逼,要解除你與他之間的婚約吧?”

成霖兒大驚,這江十五就好似能夠看透她的內心一樣,實在令人又懼又怕:“你是怎麼知道的?!”

古惜道:“其實當初你們逼著讓他與你成婚本也不是多大的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就算不願意也得看著公羊覆和嘉盛長公主的麵子應下來。隻要你們河西一方按部就班,安安分分,公羊輸與你大婚的日子指日可待。”

“隻不過你們逼得太急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何況是公羊輸?他可不是兔子。”古惜有些好笑地看著眼前人,“成霖兒,你設計害得我成為廢人,你覺得,公羊輸會讓你們好過嗎?你以為你趁機來羞辱我,就能阻止你與公羊輸必然破滅的婚約嗎?!”

成霖兒根本就想不到,一個筋脈被廢的女人,居然能帶給她如此大的威壓!

她無法應答,隻好咬著牙忍住想打死古惜的衝動。她輕輕勾起唇角,扭轉話鋒,恨恨道:“你愛輸哥哥嗎?”

愛?

可能愛過吧,在很久很久以前。

這份愛太過沉重,毀在了半個月前,在公子手中的刀子落在她的筋脈上的那一刻。

現在的她與公子之間,隻有恩,沒有愛。

古惜冷哼一聲,輕笑道:“怎麼?你還是覺得我跟你輸哥哥有一腿?放心,就算他不娶你,他要孤獨終老,我也不會嫁給他的。”

成霖兒討厭古惜,最討厭的,就是她用這種自信滿滿的語氣告訴她,她視若珍寶的東西在古惜麵前是多麼的一文不值!

成霖兒咬著牙,眯著眼睛,道:“你知道十幾年前,是誰害死了你全家嗎?”

古惜雙手抱胸,頗有些無語地道:“怎麼,不過我,便想著要轉移話題了?誰害死我全家,我心裏還沒有數嗎?怎麼,你哥都死了,你還想為她洗清罪名嗎?”

沒想到成霖兒一挑眉,頗有些不屑地道:“他?成剡?他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係?他可不配我親自來找你。”

“前些日子,我偷偷聽到了一則消息,是跟輸哥哥有關的,也是跟你有關的。”

成霖兒一點一點靠近古惜,一字一句地道:“我聽,你的真名,叫古惜。”

這次,反倒是古惜的心裏一震:“你!”

成霖兒又道:“我還聽,你是十一年前,在河西,被我哥一舉掉的古氏一族的餘孽。古惜,你以為以成剡的能耐,能贏了你家所有財產?你就不好奇,當初在街上,那個壓製你爹法術,讓他受盡我哥羞辱的那位高人,究竟是誰?你就不好奇,當初你在被成剡打得落荒而逃時,是誰派的救兵來幫你們的?”

此話一出,古家被滅門的那一的種種情景,都浮現在古惜眼前。

古惜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成霖兒的一番話也是她這些年來的所有疑問。在她這些日子對成剡的觀察而來,她發現成剡沒有那個頭腦,也沒有那個能耐能騙二叔錢財,壓製阿爹不讓他反抗。

古惜原以為在成剡身後必然有人在為他出謀劃策,可古惜觀察許久,卻並沒有發現此人。

那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