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之相與,俯仰一世,或取諸懷抱,悟言一室之內;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雖趣舍萬殊,靜躁不同,當其欣於所遇,暫得於己,快然自足,曾不知老之將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隨事遷,感慨係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間,已為陳跡,猶不能不以之興懷。況修短隨化,終期於盡。古人雲:“死生亦大矣。”豈不痛哉!
每覽昔人興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嚐不臨文嗟悼,不能喻之於懷。固知一死生為虛誕,齊彭殤為妄作。後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悲夫!故列敘時人,錄其所述,雖世殊事異,所以興懷,其致一也。後之覽者,亦將有感於斯文。
寫就此文後王羲之仰天長嘯,不知過了多久也沉沉睡去。
待王羲之醒來,看到這篇蓋著自己鈐印的《蘭亭序》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通篇二十一個之字,字字寫法不一,但又不失神韻,王羲之深知此幅《蘭亭序》乃是其至今其所書最好的一部作品。
眾人觀之無不讚歎,堪稱世間僅有,於是王羲之便有了“書聖”的稱號。
在王羲之有生之年,他不斷臨摹《蘭亭序》,以求突破,直到最後洗墨成池也不得要領最終因此抑鬱而終,臨終前他將自認為有些許神韻的幾幅臨摹之作和原作交與後代細心保管,並囑咐後人原作不得輕易示人。
溫文昂哈哈大笑隨即說:“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大師的誑語可是說出來臉不紅氣不喘,本人佩服,佩服。”
辯才心靜無波的說道:“溫太守,我說的不對嗎?你難道忘記了辯言是怎麼死的了麼?”
溫文昂看了看辯才針鋒相對的回道:“我就是記得辯言是怎麼死的,才會來找你,而不是直接將《蘭亭序》的消息送於聖上。”隨即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辯才聽到一愣,將溫文昂的茶杯蓄滿,歎了口氣說:“溫太守,你我在這品茶,你難道還不明白嗎,茶既是茶、禪既是禪,等我們靜心品完,悟出其中真諦的時候你會發現茶既是禪、禪既是茶,禪茶一味,你又怎麼能分辨出哪個是茶哪個是禪?”
溫文昂聽後陷入沉思之中,辯才笑著舉起茶杯慢慢的品起了茶,約摸一刻鍾之後才開口打斷溫文昂的沉思,繼續說:“正如《蘭亭序》,真既是假,假既是真,如果今上真的想要原作,那隻能讓時間倒流回到家師歸去之時了。”
溫文昂聽後,似有所悟但總覺得有些地方想不明白於是說道:“大師,此事並不止你我二人知道,豈能瞞天過海?”
辯才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陳茶從壺中倒掉,換上新茶,繼續衝泡,溫文昂迫不及待剛要說話,辯才便說:“舊茶一倒,新茶一換,你若離去,新人再來,即使日後你倆相遇談論其今日品茶之事,他會認為他與你喝的不是同一泡茶嗎,即使你告訴他,時日已久你可有證據證明此事,到那時即使我站出來說並非一泡,估計在他人腦中可信度也了了罷。”
溫文昂沉思認為辯才大師的意思是見過《蘭亭序》的人在世者隻有寥寥數人,而自從智永大師坐化後,《蘭亭序》已不知被辯才藏於何處,根本沒人見過,即使說已隨智永大師而去,也不無不可,雖是欺君,但想想辯言的慘狀,欺君也得欺了。想到此處溫文昂豁然開朗,舉杯將茶一飲而盡歎道:“好茶。”
辯才笑了笑說:“溫太守不覺得茶涼嗎?”
這是溫文昂才想起這杯茶是一刻鍾前辯才所倒,至今已是餘熱也無,冷茶一杯,怎麼會好喝呢,於是他尷尬一笑。
辯才繼續說:“我心中的《蘭亭序》已隨家師坐化而去,太守心中的蘭亭序呢?”
溫文昂大笑說:“禿驢,我何曾見過《蘭亭序》,休要胡說八道。”隨即露出狡黠的笑容,扶手而去。此時的溫太守看不出有一絲的抑鬱,恢複了以往的淡定與從容,似乎滿心有說不出的歡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