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朋友,想要見見您。”霍斯也沒多說,沉默了會兒,就站起來,主動後退,把空間留給我和軒轅辰。
那我們就沒什麼可客氣的了。
之前到了門口,都沒進來,杜嫣也想過來,卻在門口突然消失,無不說明一點,安娜夫人不尋常。
哪怕她從一開始,就這麼躺在床上,一直沒真正出現過,她也絕對不一般。
我和軒轅辰最開始,懷疑的就是她,不過都被推翻了,真正見到她,我才知道,我們還是猜的太簡單了。
安娜夫人的身體很涼,甚至隻是靠近,我都覺得冷,她渾身都縈繞著白霧,不是什麼水蒸氣之類的。
而是她的身體太冷了,把周圍的空氣,都給半結冰狀態了。
老管家說過,安娜夫人是受到了姓胡的東方人的一幅畫的驚嚇,現在基本可以肯定,那幅畫就是我之前看到的,亡靈書了。
但是姓胡的東方人?會是杜一嗎?
我之前就對胡,有點發怵,甚至想過胡胖子,胡哲,不過年齡都對不上,甚至考慮過他們的父輩,祖輩。
但霍斯說,杜一第一次來的時候,就自稱姓胡,隻要他想,哪怕從沒真正來過,我也不懷疑他能找的到。
“還是不對啊。”我忍不住嘀咕,如果是杜一本人,他都來了,直接動手就行了,何必還要等?還要做這麼多的布置?
好吧,就算他有惡趣味,或者我在自大不要臉一點,認為他是想要把我一網打盡。
可是……
真正讓我懷疑的是,在山洞的時候,我已經重創了他,女靈肯定,他會沉睡一段時間。
這才多久?總不會他早就預測到了現在,然後預先在時間軸上,做了布置,就等著秒針滑過去,自動啟發?
並非不可能,但我總覺得不應該,正思考呢,軒轅辰突然伸手,抓住安娜夫人的手腕。
“臥槽,你幹什麼?”我嚇得想去攔,霍斯比我還快了一步,臉色鐵青的讓軒轅辰放手。
哪怕安娜夫人的年紀,已經可以當軒轅辰的媽媽了,但她怎麼也是未婚,還是貴族。
這種行為就太冒犯了,別怪霍斯發怒,我都想捂臉了。
我們不能再去碰安娜夫人,所以都是衝著軒轅辰的手去的,我隱隱猜測,他會不會是發現了什麼。
但這個時候也不能問,嗬斥也是避免不了的,不然就是在逼霍斯發飆,之後就沒辦法合作了。
但我心裏其實有自己的考量,甚至在霍斯要抓住軒轅辰手腕的時候,故意絆了一下,撞向他的手。
“你幹什麼?你們是打定主意冒犯嗎?”霍斯沒縮手,死死的瞪著我。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至少我清楚,他現在是有能力跟我死磕的,估計之前被弄的有點鬧心,現在也存了壓製的心思。
我對他是全無辦法,他是永生不死的,加上本身在這個畫裏的世界,一切都被修正過,在放出來,就像之前我們察覺不出這些人都死了一樣。
我的符咒,鬼兵,隻要他們不是意識到,或者故意放出鬼氣,根本就是無效的。
我隻能尷尬的看向軒轅辰,想看他怎麼說,如果真的是有理由的,那沒說的,直接懟吧。
但要隻是好奇之類的,我就得好好考慮,找個台階給霍斯下了。
軒轅辰跟後腦勺長眼睛似的,嗖的收回手,站起來,就在我以為,他是應該說點什麼了的時候,突然加快腳步,走出去了。
我敢保證,現在麵前如果有麵鏡子,我的表情一定很猙獰,霍斯比我還要差,渾身都開始冒黑氣了,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永生的副作用。
但至少現在我不想麵對,憑什麼啊,跟我沒關係啊,想拚命,歡迎去找軒轅辰。
我迅速後退一步,衝著安娜夫人微微點頭,“夫人,您好好休息,我先告辭了。”
說完就跑,根本沒給霍斯發飆的機會,剛出門口,裏麵就傳來瓷器砸碎的聲音。
“呼。”這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牧師果然站在門口,看見我,微微笑了下,“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的心告訴我,你在矛盾,你不敢承認。”
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摸煙,卻摸了個空,煙癮犯了,是真的挺難受。
“別來這套,我不信主。”
“人連自己都看不清,信不信主,又有什麼關係呢,大主教告訴我,隻要心是平靜的,信什麼都一樣。”牧師眼睛很清明。
我之前隻看過女靈是這麼單純的眼睛,牧師隻是少了點靈氣。
“大主教,是什麼樣的人?”我猶豫了下,還是問了出來,牧師給我的感覺很真誠,至少,我願意跟他聊聊。
我本以為,他會很崇拜的說一些雲山霧罩的話,或者,趕緊就是偶像膜拜,把一切好的,神跡之類的,都套在他身上。
沒想到他卻直接搖頭,“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那我又何必說呢,而且別人哪怕是神,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你渴了,還是要自己喝水,餓了,還是要自己吃飯。”
他很淡定的強調,“相信自己就好了,信什麼,你就是什麼。”
“妥勒,謝謝您了。”我突然有點煩了,這麼玄之又玄的東西,總是讓我想到杜一,要不是場合不對,時間更不對。
我擔心自己會直接敲破牧師的腦袋,讓他知道,什麼叫神,什麼叫有話不好好說。
我的速度不慢,雖然耽擱了一會兒,但也不會很久,結果走出來的時候,軒轅辰已經連影都不見了。
“臥槽,太現實了。”這是不怕我被霍斯留下談人生啊,不過要說生氣,也算不上。
我都沒去玩什麼感應,或者找個下人打聽之類的,直接往回走。
軒轅辰果然已經先回來了,我進屋的時候,他正好從林默的臥室出來,好吧,其實那應該算是我的臥室。
不過被她占了之後,我就隻能睡客廳了,他的表情很深沉,我晃了下水壺,空的,問:“嫣姬醒了嗎?”
我沒敢叫杜嫣,有時候事情,還是警惕點的好,不管是哪個吧,她們好像都受到製約,白天不會突然發瘋,不然這些下人都不用活了。
“起來就讓她去打水,我渴了,早飯還沒吃呢,這都快中午了。”我也用不著客氣,什麼親力親為,對奴役別人不好意思之類的情緒,抱歉,我還真就沒有。
我葛優癱在椅子上,看著軒轅辰。
我想問的,可不隻是茶水,他一回來就跑進去看林默,顯然是發現了什麼。
但是現在還沒跟我說,我也想過跟著進去看,但那樣,就算是把信任扔在地上踩了。
軒轅辰的手指依次在桌子上敲,好一會兒,才開口:“嫣姬不在,我進來的時候,她就不在了。”
怕我擔心,他趕緊強調,“林默沒事,甚至法陣也沒有被衝撞,你知道的,我在她靈魂裏下了禁製,哪怕試圖移動她,我都會知道。”
我點頭,這點我是相信的,我拍了拍桌子,大喊:“有沒有人?進來一個。”
軒轅辰剛從裏麵出來,肯定還沒來得及打聽,外麵一個小廝樣子的年輕男人,小跑著進來。
頭低著,眼睛卻在我們身上亂瞟,不安的問:“有沒有需要嗎?”
我晃了晃水壺,“空的。”
在拍了拍肚子,“早飯還沒送來呢,午飯估計也沒有了吧?你們伯爵,還是老管家吩咐,打算餓死我們啊?”
小廝頓時嚇傻了,一個勁兒的擺手,“不不不,絕對沒有這個意思,老管家交代了,一定要好好招呼你們,那個,那個……”
他眼神飄的更厲害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興奮的抬頭,“這裏是嫣姬負責的,我們都是打掃外麵的,沒資格進來。”
禍水東引?死道友不死貧道?
很好,我就等著他這句話呢,“那嫣姬去哪了?我們早上出去的時候,還讓她乖乖待在屋裏,你可千萬別說,是出去端早飯了。”
小廝的冷汗又下來了,這個時候,說早飯就是罵人了,軒轅辰看了我一眼,沒什麼表示,不過眼底的鄙視,卻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