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一章奉上,還有第二章,同時遙祝回家在路上的書友一路平安)
被臨時押解在警察署第一房間的石頭一句話,就讓正在客客氣氣被呂玉貴往外送的向榮頓腳,讓呂玉貴大驚失色。
因為,那句話是“我要告發,我要將功贖罪,剛剛過去的那個小嘎子,他是遼西抗日先遣隊隊長趙尚勇的貼身護衛。”
石頭這時候被押解在這個監牢,其實早就癱軟了,非常後悔自己怎麼就這麼不小心,這次栽倒了,但是,自己也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再也活不過後天的時候,心中徹底的絕望了。
而這種絕望,卻帶著滿心的不甘。
想到處自己跟著老錢家祖孫三代,忠心耿耿,火裏,水裏沒少出力,記得在自己的祖父輩分裏,就有前前後後五個長輩為老錢家死難,而自己這輩,更有三個兄弟為老錢家鞍前馬後之後,死難,隻是自己命大,幾次生死,還保證全身。
但是,自己鞍前馬後的著些努力,自己卻最後連個中隊長都沒得到,這絕對是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不回報,這是石頭一直耿耿於懷的事情。
這次被抓,剛剛還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但是,隨著時間的延長,石頭的心中竟然出現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欣喜。
自己為什麼還要為那個老錢家賣命?尤其,這次不再是為什麼老錢家賣命,而是為了什麼抗日先遣隊賣命,為一個比自己還小的書生賣命,這絕對不能讓自己心裏平衡。
抗日?還是那句話,人家老張家父子都不做,我們一個個胡子幹這個幹什麼?能幹出什麼來?
想當初,自己作為一個胡子多麼快活逍遙?綁個票下來,就幾十上百塊的收入,然後,老掌櫃就會按照功勞大小,分給大家一點,或者十塊,或者五塊,反正,大家都有錢財落袋,要不想當初,自己的爹也不會有錢娶了一個姑娘,生下自己。
現在可好,上次劫了錦州的運輸隊,不說那些槍械物資,就是那錢,就有三千塊,結果呢?自己沒落到一分,還要被鬼子攆的跟個狗似的,四處逃亡。
好不容易隨著老錢逃出生天,卻在自己建議丟棄傷員的時候,卻差點被老錢給槍斃了,那真要的被槍斃了,那陣的冤枉的都不知道和誰說理去了。
這次,打阜新煤礦,據說,這次單單錢財就得了上萬,結果自己伸長了脖子也沒得到應該得到的分紅,更可氣的是,自己作為老人,卻連一個中隊長都沒得到,這是絕對的不公平。
這樣白白死去,絕對不甘。石頭痛心疾首的恨自己愚蠢,不是愚蠢於自己的這次莽撞和貪婪,而是愚蠢自己的追隨不對,自己的不識時務。
“正所謂,此處不留爺,自由留爺處。”石頭這時候,為了活下去,已經下定決心,“我一定要想辦法活下去,而且活的更好。”這時候,石頭就有了投降的心思。
但是,按照綹子的規矩,來頭的胡子要有投名狀,否則,是絕對不能被原諒和被認同的,石頭這時候,就已經開始想,是不是該報告這個警察署長,自己是抗日先遣隊的小隊長,自己知道抗日先遣隊的駐地?
而這時候小嘎子正好在門前走過,外麵明亮,裏麵黑暗,這一對比,立刻讓石頭看到了希望,因為,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剛剛走過的便是趙尚勇身邊,寸步不離的小嘎子。他立刻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當時生的希望壓倒了一切,抱著審訊室的鐵欄杆,大聲對外麵就喊了這一嗓子。
向榮立刻往後退了一步,呂玉貴也往後退了一步,兩個人當時就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什麼情況?”向榮陰沉沉的盯著呂玉貴問道。
“我哪裏知道?”呂玉貴莫名其妙的回問,然後灑然回話道“不過是臨死的囚徒無賴攀咬罷了。”這是常有的事情,凡是知道必死的囚徒,都要鑽大滿洲國的憲法漏洞,以將功贖罪求得不死,這樣的事情多了,但是,這一嗓子,還是讓呂玉貴感覺到無限的驚心。心中那股隱隱約約的不安再次範上心頭。“難道小嘎子喝自己的四弟真的不在錦州讀書?真的組織了什麼抗日先遣隊?難道那天自己開槍打中的,真的是自己的四弟?”
心中無限翻騰,震驚之後,便是鎮定,這時候,無論如何也不能表現在臉上,處變不驚,這是一個官場老油條應該保持的最基本的能力。於是,這時候,呂玉貴就依舊笑眯眯的對望著向榮,這個錦州省最大的,也是最危險的特務頭子。
向榮死死的盯著呂玉貴,好半天,才輕輕的呼出一口氣,將原本的死人臉換上一個比死人還難看的笑容,“我知道呂署長的忠貞,對大滿洲國的忠誠。”但是轉而臉色一嚴肅道:“但是,這次卻出了這個事情,為呂署長的清白,我決定,這個石頭悍匪由我親自審理。”然後看看呂漢強,再次不容置疑的道:“還有那個你的族侄子,也要求一並交給我,我要當堂對質,弄個水落石出。”說著,也不管呂玉貴說話反對,直接對著自己那些手下大聲吩咐道“開門,押解石頭悍匪和那個小嘎子去我的客棧,連夜提審當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