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祖祠(上)(2 / 3)

祠堂後麵的牆上題的全是他們老祖的文章,讀起來像是打油詩,我反正是看不太懂,這風格就像門口的對聯似的,不過這些詩裏有一句話吸引了我,“雨水草頭真主出,路上行人一半僧”。這後半句話的意思和“百姓半僧”不正是一樣麼,而那句“雨水草頭真主出”很明顯是後一句的因,二者間是因果關係。可真主這個詞彙實在是太尷尬了,如果說這個指的是《古蘭經》裏的那位,那後麵這句話就沒法解釋了,因為這是兩個宗教教派,不可能說和尚起了廟,卻招了一幫道士,這根本就不合邏輯。

然而就在我醉心研究這兩句詩裏的奧秘的時候,一陣涼風從我背後吹了過來,吹得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了。

我連忙把手電筒往身前一擋,隨時準備攻擊,但轉過身後卻發現我不過是在自己嚇自己,可就在我準備轉過身的時候,剛剛那陣涼風又吹到了我的脖子上和手臂上,雖然很弱,但我依舊能明顯感受到。

這風,好像是從這柱子裏吹出來的。我迎著那股文弱的風走進了那個柱子,這種感覺就好像你在大夏天往一台櫃式空調的風口上走,很涼爽!

我把食指用口水給濡濕了,放在空中循著柱子上的出氣孔,僅僅隻找了十幾秒我就找到了。

如果不是恰巧被這陣微弱地風給吹到的話,我最多也就把這道裂縫當做當年刷在木柱子上的漆幹裂之後產生的縫隙,根本不會想是柱子吹出風什麼的奇葩事。

當初為了豐富自己的職業素養,我也曾涉獵過一些風水方麵的書。像祠堂、祖宅這類建築最重要的就是要“接地氣”。這接地氣指的就是房子最好建在地脈上。古人相信地有地氣,而地氣就像人體的血液,也會有血管經絡之類,而地氣的經絡就被成為地脈。隻要是地脈流經的地方都會比其它地方受到更多的大自然的滋養,地脈附近的草兒更茂盛,動物更肥,人更長壽什麼的。

根據那些個風水書上所講,古人所謂的地脈大多數指的都是地下河,而地下河就是所有在山洞裏迷路的人的救命河。

一來,地下河河水清澈,大多數可直接飲用。

二來,跟著地下河走,就能走出山洞。

可我現在又不可能學孫悟空變個蚊子蒼蠅什麼的直接鑽進柱子上的縫裏,看著逃生的生機卻又一籌莫展,急得我直撓頭。

我隻好以那柱子為中心,搜索著任何有用的線索。就在我用手敲擊柱子周圍地磚的時候,我發現有一塊地磚敲下去的聲響和周圍幾塊的聲音不一樣,很空洞。可奈何這裏的地磚基本是無縫銜接,我手上又沒個趁手的工具,根本起不開這塊石磚。隻能一腳又一腳地踹在上麵,雖然不求把這塊石磚踹裂,但是隻要能把它踹得陷下去我的目的就達到了。

我抬起右腳,用腳後跟猛地砸在石磚上,傳來“嘭”得一聲沉悶的聲響,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還是因為密閉空間回聲的原因,我感覺到周圍的空氣甚至是這個祖祠都在隨著我剛剛那一腳而震動。看著那塊石磚依舊安然無恙地躺在那兒,我又是“嘭嘭”幾腳踹了下去。

石磚一開始還是像之前一樣沒有反應,可隨後竟然從中間裂了道小縫,那道縫一點點地從我落腳的地方往邊上延生,就像一張鋪開了的蜘蛛網,整個石磚在幾秒鍾之內裂成了一對碎石塊,落到了它下麵的坑裏,落到了一顆小小的頭顱上。

一個小孩子閉著眼站立在坑裏,雙手自然地擺在胸前,安靜得就像睡著了一樣,令我吃驚的是,這個小孩的皮膚上雖然被灰塵給染白了,但一絲一毫幹癟的跡象都沒有,看上去就如同活人的皮膚一樣飽滿有彈性,就連眼眶都沒有幹癟下去。我試探性地朝他吹了一口氣,但是他紋絲未動,更沒有想那些布片一樣化成飛灰。

風源源不斷地從那孩子的腳下吹起,拂動著他身上的破碎的衣物夾雜著一些水汽,讓人感受到一種別樣於山洞裏的清爽。而我此時卻顧不上去享受這來之不易的新鮮空氣,滿腦子裏都在縈繞著當初張胡子跟我講的話,“有些人死後,死而不僵,是行屍。行屍具有死者生前的思維,智商,甚至有的行屍還能像鬼一樣把人玩弄在指掌間。”

該不會···該不會眼前的這個小孩子是個活了幾百年的老粽子吧!

“晚輩求生心切,得罪之處還望小爺爺莫怪,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說完我仔細觀察了這個小孩一會兒,見他並沒有什麼動靜,依舊是緊閉著雙眼,眼皮子下的眼珠都不動一下。這最嚇人的莫過於自己下自己。我怕長噓一口氣就硬著頭皮走了過去,雙手輕輕地伸到他的腋下,眼睛則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隻要他一有什麼不對勁,我就立馬把他甩出去。就這樣他被我從坑裏抬了出來,放到了旁邊的地上。

而那個坑裏也的確如我所猜想的一樣,在爛的千穿百孔的木柱子旁有一個小洞,洞裏一片漆黑但卻源源不斷地吐著新鮮空氣。

就是這兒了!

我抓起被我踢碎的石板當做鏟子,把那個小洞挖成了籃球大的一個洞口,洞裏的風從一開始的微風已經變成呼呼地能聽到風聲的大風。

突然,我的身後傳來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嘿嘿嘿嘿~”。嚇得我渾身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連忙轉身看向了那個小孩屍體,發現他依舊躺在那兒躺得好好的,位置、動作、表情都沒變,我盯著他足足有十多分鍾,沒發現任何異常之後這才轉過身去繼續挖那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