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虎招呼眾人,趕著馱馬上了路。沒幾步,那鄒福追了上來,“好漢爺爺,俺跟你們行不?”
徐虎笑道:“為啥,老子放你一條活路你還不走?”
鄒福哭喪著臉道:“好漢爺爺,俺都幹了一個,不跟你們走,沒活路哪!”
眾人大笑起來。
徐虎帶上隊伍,鑽林子,穿山溝,避開了鬼子的巡邏隊,輾轉回到了箕山。
劉淦見徐虎等幾人出去,居然帶回來這麼多人與物資,非常驚奇。
山洞夠大,這點槍枝彈藥占不了啥地兒,那些馬匹和除鄒福以外的那些俘虜當然沒讓他們跟來,由文武兄弟看著,遠遠的在北山溝呢。
歐雄等見這洞如此奇險,也很震驚,它在峭壁之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倘糧草充足,就算有千軍萬馬,守他個一年半載也沒問題。
而更讓他們驚奇的是,這徐虎區區六人,就敢扯旗號叫司令,還沂山抗日遊擊隊!但見六人行止坐臥,皆按軍中規矩,也不覺為之心折。
這才到晚間,歐雄與劉大河的傷情嚴重起來,劉淦用手一探:“糟糕,發燒了!”
原來二人受傷,並未得到很好的救治,又一直打仗趕路,這傷口便有些感染,到了半夜,竟燒得迷糊起來。
“啊,這,這可咋辦?”徐虎大急,老和尚倒是教了他一些草藥知識,但對這些重傷,卻是無轍。
劉淦道:“必須要找藥還有醫生,不然二位很難好轉。”
徐虎道:“我馬上找去。”起身就走。李文和拍手讚和:“那水泊梁山上也有個神醫安道全,虎哥也給咱山寨弄一個回來!”
劉淦一把拉住徐虎:“司令,你的畫像掛滿了沂水,如何去得?”
徐虎嘿嘿一笑:“沂水去不得,我為何不去南麻?那邊有大的煤礦,弄點藥品,請個醫生怕沒問題吧?”
劉青道:“虎子哥,俺跟你去。”
徐虎想了想:“不行,關心則亂,你去不合適,就在家裏看著伯父,等我回來,包哥,董大哥,你們去北溝替張文張武,我讓他倆一塊去。我們騎馬,去來都很快。”
包興旺和董孝先立即應到:“是!”
南麻在沂水之源,從臨沂至此,向北可通臨朐益都,向西可達萊蕪泰安,所以是一個四方通衢之地,加之這裏煤炭儲量極高,鬼子占了山東之後,自然不會放過這等資源,故在魯村等處,開了很多礦井,將許多騙哄強抓來的勞工和捕獲的戰俘都驅趕到礦井中,沒日沒夜為之開采。黑金般的煤炭,裝滿了一輛輛汽車,源源不斷地運往臨沂,再裝上火車運到海港,最後上船到了日本,傾倒在倭島上專門的地方儲存起來。
因為這些因素,這南麻地方,便有些病態地繁榮。那街上車來馬去,輻輳雲集,各處商賈小販,高聲叫賣,也有些雜耍賣藝者在街頭訓猴跑狗,舞刀弄槍外加胸口碎大石。
徐虎與文武兄弟打馬如飛,不到中午就到了鎮外,因他們這東洋馬目標明顯,徐虎三人將馬藏到一處隱秘的山村,讓張武在那裏看著,自己與張文大步往南麻而來。
那鎮口人來人往,值守的鬼子和偽軍並不十分認真,將進出的人揩完油,笑罵道放行。徐虎觀察了一會兒,心下放寬,大大咧咧地走向關卡。
“站住!幹什麼的?”一歪戴帽子的偽軍咋呼道。
“哎喲,老總,俺是山裏的獵人,這去賣點野味,扯兩尺青布,給老娘縫件衣服。”徐虎笑嘻嘻道。
“獵人?老子咋他媽看你看共匪呢?”那偽軍大槍一罷,惡霸霸的道。
“啥共匪呢!老總,咱真是獵人,你看俺這兔子,還有這野雞,可肥呦,來來,老總這是孝敬你的,哦還有這蘑菇,還有山藥,小雞燉蘑菇,還有山藥燒兔子,嘖嘖,那味道,別提啦,還大補喲。老總啊,包你喝花酒,一夜不下馬呀!”張文貼上來,一番天花亂墜。
“呀嗬,兄弟!看不出你小子道道還挺多呦!”那偽軍看到送上來的東西,笑逐顏開,“好那行,過去過去,下回,給老子弄點那啥鞭的來,哈哈,哈哈。”
“啊呸!狗日的,下回老子送你花生米!”進得南麻,轉過街口,張文狠狠地啐了一口。
徐虎挑起大拇哥笑道:“阿文,真有你的,咱們快找找,哪裏有治病療傷的,辦妥啦,咱們爭取天黑前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