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徐虎聽到老者有事相求,立即正色道:“在下徐虎,這是我兄弟張文,老人家有事盡管吩咐。”
“咳咳,原來是徐英雄和張英雄,老漢曲存信,這是小女曲燕妮,世道混亂,我父女賣藝為生,相依為命,沒想到天下之麼大,哪有我們窮苦人過日子的地方啊。今日老漢已難以行走,事又危急,老漢想請二位帶走我家燕妮,不知二位英雄能不能幫忙啊?”
“這哪行呢,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呢!”張文嘴快,嚷了出來。
“慢!”徐虎揮手止住張文,“老人家,我們到南麻來,就是請醫生,我們家裏也有病人,不妨請老人家在這裏躲一會兒,等我們請好了醫生,抓好了藥,咱們一起走不知行不?”
“啊,這樣呀,那敢情好,隻是不知……?”曲老漢拿眼去瞧那兩夫婦。
或許是老兩口不經意間看到了張文衣襟裏麵的槍,急忙擺手道:“不礙事兒,不礙事兒,尋常沒有人到這邊來,呆個一時半會兒還是行的。”
徐虎笑道:“還未請教老人家貴姓,你家就沒有其他人?”
“不,不,我們有個女兒,早已出嫁了,有個不成氣的兒子,在那魯村煤礦給日本人當保安隊長,丟人啦!”
“哦,你那兒子,什麼時候回來?”徐虎道。
“他哪會回來哦,十天半月都難得回來一次,每次回來都是深更半夜的。”
徐虎對曲燕妮道:“大妹子,看來這裏還比較安全,我們出去找大夫,要不了多久就是回來,到時咱們就一起走。”
曲燕妮道:“虎哥,謝謝你!俺等你!”看著麵前這個剛毅英武的年輕人,曲燕妮感到特別的放心。
徐虎點點頭,這時間緊,他也沒心思去客氣什麼的,轉向那兩夫婦:“老人家貴姓哪?不知杜家診所往哪走?”
“啊,不敢,不敢,免貴姓孟,孟軻那家的。杜家診所,就出門往右拐,再前走十多丈,再左拐,…然後,就到啦。”那老者非常的熱情。
“好,謝謝老人家,大妹子,你們等著,阿文,咱們走。”徐虎招呼一遍,抬頭出門。
街上人漸漸恢複了正常,聽說鎮上的警察和別動隊都往西追刺客去了,同去還有一個班的鬼子兵。
徐虎與張文相視一笑,順著孟老者的指點,很快就找到了南河街的那家杜家診所,裏麵倒有不少看病的人,徐虎把那坐中間一看就是老板的中年醫生拉到後院,把自己的情況一說,那中年醫生聽說是槍傷,眼裏光芒一閃即沒。
“二位,這槍傷可不好治啊!關鍵是這些藥品,都被日本人管控著呢!沒有藥品,我可治不好。哦,我這裏有些退燒消炎的藥,你們帶回去用用,暫時頂頂急!”
徐虎急道:“這能治好?”
中年醫生搖搖頭:“治好?不行,管用的藥,都在日本人的醫院裏,我們弄不到哇!”
“醫院在哪裏,俺去買去!”徐虎幽幽道。
“買!”那人似乎沒注意到徐虎的臉色,“年輕人,日本人的管控藥品,有這麼容易買得到的嗎?”
“這你甭管,醫生,如果我能弄到藥品,你是不是就能出診?”徐虎淡定地說。
那醫生遲疑了一下,“好,年輕人,隻要你弄到藥品,我就隨你出診!”
“好,你等著,阿文,咱們走!”
那醫生見徐虎出門,即向裏堂走去,不多時,一個年輕人從街角出現,若無其事的跟在了徐虎的後麵。
晌午的太陽暖洋洋地照著南麻鎮,給午後的人們帶來了幾分困意,除卻那為了糊口的苦哈哈,不少牲口都以各自舒適的方式在打瞌睡。
鬼子在南麻的醫院其實並不繁忙,因為他們的看病治療的對象不多,就駐地的鬼子兵和那些日本煤炭株式會社的日本人及中方雇員,當然還有一些當地的富人,到於普通小老百姓乃至那些苦力,小鬼子是不屑於為其醫治的。
這醫院不很大,是背靠沂水的一個原來的教堂,那些傳教士和修女們早被日本人弄到不知那個地方去了,整個醫院隻有十多名醫務人員,其中小鬼子醫生有四人,其餘則是中國人,這些人要說他們是漢奸似乎也說不上,隻是他們的觀念意識混飩,為了吃飯而已。
這正是午休時間,所以醫院裏也沒幾個人,閑得無事的阪本小次郎醫官和護士河邊美智子便在辦公室研討身體結構,他們這間辦公室在醫院的後麵,窗外是沂水,前麵是藥口室準備室之類的,隔音效果不錯,外人要來,得大聲喊報告,足夠他們收拾殘局的時間,所以一公一母倆鬼子就放膽施為,全然無忌,長短深淺,XOO,前前後後,哧哧咻咻!遍數人間極樂事,幾般能有此銷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