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瑾如來到玲瓏坊的時候,手裏拿了個小包袱。
還不待香姐開口詢問,她便將它打開,把繡好的東西放在了案上。
“香姐,你瞧瞧,這些可還行?”
看著上麵栩栩如生圖案,香姐有些恍惚,“清如,這真的是你繡的?”
薑瑾如點了點頭,“嗯。
以免惹人生疑,她改名換姓,昨兒個香姐問她姓名的時候,她便說自己叫蘇清如。
“我瞧著你這繡法,倒是挺特別的,圖案也新鮮。煞是好看呢。”
香姐眸中布滿驚豔,掩蓋了一閃而過的暗湧。
看這繡功和出塵的氣質,香姐能想到,她的身份並不般。
也知道她不會久留於此。
本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是不願將她招進來的。
可誰讓麵前這姑娘和她眼緣呢。
美瑾如莞爾而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喜歡,好在繡的不多,等會兒要不試賣一下,若能賣得出去,我便放心了。”
話音剛落,站在香姐身旁的凝霜便搖了頭。
“罷了吧,你這繡法和繡的東西,我從未見過。新鮮是新鮮,但未必能惹人喜歡。”
說完,她似嫌棄地瞥了案上的東西一眼,一副看不上眼的模樣。
香姐麵色微沉,皺著眉頭說道:“不過試賣,惹不惹人喜歡,待會兒便知道了。”
作為過來人,她哪能不知道凝霜的心思。
不就是阿如太過紮眼,搶了她的風頭,影響了她的地位。
可她才誇完阿如的繡法特別繡的東西好看,凝霜就來這一出。
這不是打她的臉嗎。
凝霜撇了撇嘴,“香姐說的是。”
她就不信一個小丫頭片子繡的亂七八糟的東西能有多好。
玲瓏坊生意冷清,香姐再不安,也不能病急亂投醫呀。
如此看重一個新來的小丫頭,這萬一把玲瓏坊做到關門,豈不叫人笑掉大牙。
凝香心中譏諷之際,薑瑾如和香姐已經將所有的繡品都擺好,隻等有人關顧。
等了半盞茶的時間,進來了一位年近四十的貴夫人。
她走到繡品區,拿起薑瑾如繡的東西,看了一會兒後又皺眉放下,選了凝霜繡的花開富貴。
凝霜見此,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輕蔑的笑。
站在薑瑾如身邊,她輕輕一笑,“就算想要討好巴結香姐,也該用對方法才是。你瞧你,白辛苦了一晚上。”
薑瑾如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見她一臉刻薄,便淺笑說道:“我同你不一樣。”
她並無討好的意思,繡這些東西,也是為了讓自己忙起來,不因為蕭元宸的事而胡思亂想。
加上她與香姐投緣,不過是想為玲瓏坊出一份力罷了。
個中緣由,她也懶得同麵前的這個人解釋。
“你!”
凝霜臉色一白,被她嗆得直咬牙跺腳。
待那位貴婦結完帳走後,凝霜黑著臉走到香姐麵前,有些尖銳地說道:“香姐,你也看見了。她繡的東西並不討人喜歡,更何況她隻是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您留她在玲瓏坊,簡直是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