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艾離開後，陳葉站了好一會兒，我忍不住催促了一下，她從失神中恢複過來，忽然，轉頭過來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我被她看的心裏有點發毛，不自覺的上下檢查起自己是不是有穿著不合適的地方，嘴裏問：“怎，怎麼了？”
“沒什麼，走吧。”走出了辦公樓，到了辦公樓和會所之間的草坪小徑上，我正低頭跟著走，又聽陳葉淡淡道，“你很幸災樂禍？”
我嚇了一跳，生怕被馬臉青年從暗處看到我們在說話，連忙小聲否認，陳葉不置可否，快到會所大樓的大門時，我才聽到她意有所指地說：“希望你的幸災樂禍不要引火燒身吧，對了，你欠我一個人情，對吧？”
那次提醒，當然是很大的人情，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有恩要報的道德水平還是能達到的。
“是，我認。”我低聲道。
從遠處看起來，我們就是很正常的高層和打工仔一前一後走著路，除非有人能仔細到注意我們的嘴唇在輕微地動著，否則不能發現我們竟在說話。
陳葉沒說要我認那份人情幹什麼，這讓我心裏越發不安起來。
她可絕非是出於好心才提醒我的，恐怕她要利用我。
懷著這個心思，我心情有些沉重，就連進了會所之後一樓大廳裏的布局都沒認真看，隻記住了金碧輝煌的空間內，除了一張酒店前台式的吧台，裏麵站著兩個漂亮的女服務員，就記住了大廳裏靠著十幾根石柱安排著十幾圈沙發，有打扮休閑，從三十多歲到五六十歲都有的幾個女人各自坐在沙發上或者看雜誌，或者在打電話。
這些應該就是所謂的客人，也就是海城的富婆了吧？
沒去吧台那裏打招呼，陳葉沒理會向她問好的吧台裏麵的女孩子，帶著我快步進了電梯，順手按了三樓。
三樓是一個大廳式的開放空間，是咖啡廳，裏麵有幾個孤零零的女人，都坐在靠窗的地方，有人在發呆，有人在化妝，都是喝咖啡的。
咖啡廳吧台裏，劉念正帶領著幾個穿著黑色褲子，白色襯衫，酒紅色馬甲的女孩磨咖啡，見陳葉過來，連忙迎了出來。
“王經理呢？”陳葉四下裏一看，問劉念。
劉念還沒回答，從吧台後麵的小暗室出來一個白白胖胖的女人，四十來歲，笑的一團和氣，見麵就叫陳葉葉妹妹，兩人寒暄幾句，這位王經理指著我問陳葉：“這就是新來的通過考察的服務生吧？還要你親自送過來，這小子倒是好大的麵子呢。”
陳葉淡然道：“本來十三太保和我一起送過來，順帶問問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後來十三太保有事，就讓我自己送過來了。”
王經理繞著我轉了一圈，忽然在我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我嚇了一跳，這老娘們想幹嘛？
隻聽王經理搓著兩根手指，笑的臉上的肥肉和胸前兩團肉山一起顫抖，我差點吐了。
最近老跟絕色美女打交道，對於這種既肥膩又想蕩起來的老娘們，我實在是犯膈應。
陳葉嘴角一翹，丫在取笑我！
王經理說：“臉蛋倒是平常的很，身材不錯，高高大大的，現在很多人就好這一口。”
我差點拔腿就走，媽的，老子是來當臥底的，說好的工作也是普通服務生，不是作鴨！
陳葉這才解釋道：“十三太保說過，讓他當普通服務生，不是蒙麵侍者。”
王經理滿臉可惜，搖搖頭道：“我還當是當蒙麵侍者的呢，算了，現在哪哪都少人，就讓他打雜吧。葉妹妹，不是我說你們人事部，倒是趕緊給我多招幾個像樣的蒙麵侍者來啊，人手不夠了，昨晚的事情，可不就是沒人惹的事麼。”
蒙麵侍者？
那是什麼？
一個穿著黑西褲白襯衫，打著花蝴蝶領結，臉上帶著隻遮住了鼻子以上，額頭以下的地方的黑色蝴蝶麵具的男子從樓上下來，徑直坐在靠窗的一個正在喝咖啡的富婆身邊，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在這裏作鴨，還是要戴麵具的啊。
特殊服務生就特殊服務生吧，還他媽什麼蒙麵侍者，真會玩！
心裏吐槽著，聽了幾句，我明白了為什麼這麼著急把我轉正的原因了。
昨天晚上，因為“蒙麵侍者”少，而來玩的富婆多，幾個富婆為了爭一個在會所裏很出名的“蒙麵侍者”而打了起來，一個彪悍的富婆，懷著“這爺們不讓我睡，你們誰也別想睡”的心理，竟借著酒勁跟對方打了起來，那個蒙麵侍者上去勸架，結果被一群富婆合起來抓進房間裏，六七個如狼似虎的富婆齊上陣，到半夜的時候，竟把那蒙麵侍者差點玩死，現在已經被送進醫院了。
我聽的一頭冷汗，這也太惡寒了，活生生一個大老爺們，居然被一群老娘們玩個半死。
堅決不能作鴨，絕不！
我越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打死也不當什麼蒙麵侍者，給多少錢都不幹，這是真會死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