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子在川上16、(1 / 1)

石頭在嘉樹和豆田的時候,經常往外投稿,訂閱文學雜誌,參加函授和刊授,從城裏來的郵遞員都和石頭熟悉了,一個郵遞員和石頭說,城裏好像有一個文筆峰文學社,你可以去參加呀。

石頭在鄉下一個人默默地從事著他的文學寫作,很渴望有人能夠交流,卻總是很失望。隻好參加一些全國其他地方的文學社團的活動,通過書信進行交往。

有一次,內蒙古的孟憲功說要辦一份報紙,經費沒有著落,希望大家都湊一些,石頭也給他回了封信,說我沒有錢,但有一塊手表可以給你變錢。

這塊手表,是石頭去大障取款時在路上撿到的,九成新的上海手表,當時值一百多塊錢,石頭的工資是35塊。石頭曾蹲在路邊兩個小時,一直沒有人來找,就自己拿了回來。

他回信說可以,石頭就把這塊手表寄去了。後來,他果真給石頭寄來了幾期報紙,雖然是手刻的,但很精致,有很高的文學修養。

還有就是黑龍江富裕機務段,也搞了個文學社,石頭寄了一首詩去,叫《柳笛》,竟然發表了,這詩後來還轉載在黑龍江大學的社團聯誼會的會刊上。

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每個星期的一聚會,許多人漸漸地不來,張建一來,開始說企業,辦廠等,不再談論文學。社長胡劍開始卸擔子,讓丁聖當社長,後來,丁聖也不太想來了,就選石頭當社長,淩軍也常常推脫有事,很少參與討論。

石頭卻堅持不輟,並且自己打印《文筆峰》會刊,找到圖書館複印封麵,雖然幾經努力,最後,文學的路上,就隻剩下石頭一個人在獨行了。

89年的時候,彭想搞一個青年詩社,要文筆峰全體會員都合並進去,石頭不讓,說自己還是可以參加的。後來,就真的參加了。認識了一幫寫詩的年輕或不年輕的淥原人,但放眼現在,這幫人也都沒有寫詩了。

參加詩社的唯一收獲,是認識了肖祥,直到如今,仍交往不輟。

在認識他之前,石頭就在《株洲日報》上看到他發表的文章,就跟胡劍說,我們可以去找他來參加文學社,胡峰也同意,但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沒有成行。

那時,能在《株洲日報》上發表文章,都是很讓人羨慕的。

開始,不知道詩社的經費,是由彭從瓷業公司團委獲得,以為是什麼公費支持,就認為彭的財政有問題,彭鳴就約石頭一起,用詩社的“紅頭文件”,發了一個告社員書,召集社員開會討論此事。但此事並沒有結果,卻造成了一些不利團結的局麵。

彭等人另外召集一個問責會,會上,彭鳴竟然一口咬定是石頭的主謀,石頭本想發怒,但看看他那個作孽的樣子,就忍了,一肩承擔下來。

至今,和這些人見麵,總覺得有點隔閡。

而彭鳴在一次高血壓之後,口角歪斜,走路地麵不平,幾年後就提前退休了,一頭紮進麻將堆,從此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