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子在川上17、(1 / 1)

應該說,胡峰、張建、丁聖、淩邦、賀永等人,當初對文學是抱有一腔熱血的。當然,文筆峰文學社創辦時還有其他人,隻是石頭進來的時候,大家都不在了,或者是交往不深,石頭已經把他們忘記,但這並不影響他們對文學熱的貢獻。

他們請來了首屆茅盾文學獎獲得者莫應豐,為文學社講課,一路來的,當然還有省市一級的幾個作家。莫應豐的獲獎作品是長篇《將軍吟》,在文學舉國狂熱的年代,幾乎無人不曉他的大名。

講完課,莫應豐不但為文筆峰文學社題寫了社名,還題詞“路遙知馬力”相贈,希望淥原的文學青年,能堅持不懈,將文學進行到底。

幾年後,那些當初盯著莫應豐想從事文學創作的青年,紛紛轉移目光,緊緊地盯住了一位姓孔名方兄的紳士,再也沒有離開過。

這時候,石頭知道,路還沒開始遙,馬就已經沒有力了。

石頭也無可奈何,猶如大廈將傾,獨木難支一樣,盡管石頭仍然在努力想要維持文學社,畢竟落花流水春去也。

後來石頭才知道,有些人堅持了一年,有些人堅持了三年,最多堅持了五年,見不到成果,就都喪失了信心。當然,文學不能當飯,他們首先是要活著。

而石頭是最看好丁聖和淩邦的,就和他們二人相約,即使是不搞文學社了,也要將文學進行到底,並和他們二人簽訂協議,名之曰創作協議,規定,三人應創作不輟,並製定了獎懲方法,第一個在公開報刊上發表文學作品者,另二人要請客,規格由被請的人定,第二個發表作品的人,由沒有發表過作品的人請,第一個發表了作品的人作陪,第三個發表了作品的人,由已經發表了作品的二人相請,如此循環往複,他們二人均沒有異議,並簽了字。

許多年後,石頭找到他們二人,要他們請客,他們也來了,規格石頭定的不高,相當於是一頓快餐。後來,因為石頭不斷發表作品,而他們二人則均不見有作品發表,石頭也就不了了之,也因為淩邦在株洲煤炭公司,工作亦不穩定,丁聖在鄉下安家,往來全國做鞭炮生意,行蹤不定,也由於時代在變化,擴機手機也不斷變幻,漸漸地就失去了二人的消息。將近二十多年後的一天,石頭翻到一個舊通訊錄,上麵有淩邦的電話號碼,就試著撥了過去,接電話的卻還是淩邦,兩人雖然都感到很是驚喜,但畢竟愛好不同了,話很不投機,簡單聊過幾句,就匆匆掛斷,雖然他約石頭去懷化玩,石頭卻想,這是不太可能的。

來來往往的人海中,因為文學的一擦肩,雖然沒有再回頭,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石頭則一個人在孤獨地走著,直到楊光老師從炎陵調回淥原文聯,石頭才算是又尋到了知音,可以常常和他一起探討文學和寫作,把業餘時間都放到了狀元洲上。

他是搞編劇的,卻和文學相通,他告訴石頭,悲劇,就是把美麗的東西打爛給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