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反映過來的辰顏罵道,但卻淹沒在後排越來越大的尖叫聲中,那聲音以前辰顏隻在歡樂穀坐過山車時聽到過,今天的飛機看來確實有點失常。不過天知道,是不是飛機用失常來抗議搭載她身邊這個流氓呢?
她用力掙開煙鬼男孩的搭過來的爪子。
“我可是看你怕得這樣,才借給你手的,真是什麼咬什麼,不識好人心。”
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自重兩個字怎麼寫,你這麼大,不會不知道吧?”
“喲,倒還真牙尖嘴利,好,看你撐到幾時。”
和他爭執,倒忘記飛機的顛簸,待回過神來,似已平穩了不少,空姐也推著手推車從兩邊送飲料和晚餐。
辰顏要了一杯咖啡,她有一個習慣,隻要頭疼,就愛喝咖啡,而現在,她被邊上這個家夥已經氣到頭有些微微疼起來。
晚餐在機場已經用過,所以把餐盒放在了一邊,邊上的煙鬼男孩,倒不客氣,看她不吃,把她那份拿過來,一並用了。
晚上,喝咖啡對睡眠不好。葉風昔日的囑咐突然出現在耳邊,她唇邊浮出一個淺淺的弧度,才將那咖啡杯湊到嘴邊,還是放下。
“果然是千金小姐,真是浪費!”一邊那隻爪子又伸過來,她實在忍無可忍,將手中的雜誌對著那爪子拍下去:
“你還有完沒完!”
爪子沒拍到,倒把一杯咖啡盡數打翻。
褐色的液體染上了辰顏素白的綿裙。
她氣極,瞪向那煙鬼男孩,迎上的,卻是他戲謔的笑意:
“嗬嗬,要不我陪大小姐一條裙子吧?”
她懶得再和他說一句話,這種流氓,真是百年難得一遇,她今天也算流年不利。
背包裏倒有幹淨的替換衣服,但,飛機上,終是不便,而且還要從流氓跟前走出去,天知道,他又使什麼壞。
辰顏索性閉上眼睛,戴上眼罩,睡覺。
讓流氓一個人鬧騰去。
迷迷糊糊地一覺醒來,廣播裏已在播放抵達首都機場,地麵溫度多少的聲音,還介紹著首都的一些特色風土人情。
辰顏歡快地挪了下身子,讓自己舒服地坐起來,然後將簾子拉起,俯視下去,一派燈火輝煌的景象,略微有些黑暗的地方,深深淺淺地一並融進她的眼中。
機身左右側翔地掠過首都的上空,終是離下麵的跑道越來越近,著地的震動讓她的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快樂,此刻,她和葉風終於在這同一片土地上,似乎,屏住呼吸,就能聽到葉風的心跳聲。
當飛機停穩,匆匆起身時,邊上那個煙鬼流氓倒不為難她,識趣地離開座位,讓她可以拿放在上麵的背包。甚至在背包拿下時,他還幫她扶了一下。但這些,並不能抵消他在辰顏心中極端惡劣的形象。
沒有說一句謝謝,辰顏飛快地第一個衝下飛機。
她要趕快把身上汙濁的裙換掉,然後,幹幹淨淨地去首都大學。
飛奔到機場的衛生間,由於接近深夜,倒是無一人,她嫌單間裏太髒,把包包放在洗手池邊,然後找出一件白色繡碎花的綿裙,迅速跑進單間裏去換。
不過用了大概三分鍾,已經把那髒髒的裙換下來,她走出單間,滿意地看著鏡中的自己,這樣的她,確實是很美。
如果灑一些香水,或許更加好吧。
咦,包包呢?
此時,辰顏才發現,包包竟然不見了。而衛生間內,還是空無一人。
自小養尊處優的辰顏,何曾碰到過被偷的事情,到葉家後,更是一切都有專人接送,偶爾逛街,也是在葉風的陪同下,所以,被偷,是絕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的。
但,眼下,果然是她流年不利,包包不見了,意味著,她的證件,錢,隨身衣物,都不見了。
天,這麼晚,讓她怎麼辦?從機場走到首都大學?
會不會是清潔阿姨以為這個包是客人不慎落下的呢?帶著一絲僥幸心理她飛快地奔到外麵,急急來到機場的詢問處,得到的結果,自然是沒有人拾到類似的包包,而且衛生間內沒有攝像頭,如果她願意等,那麼可以明天一早,通過調取外麵的攝像情況來排查出小偷,但,那也等於,今晚,小偷可能早就溜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