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三郎一直潛伏在山岡上,目送海船離開碼頭,看著海天一色的大海,隻有望洋興歎的份兒。他們是等到駐屯軍離開後,才離去的。
柳生三郎撫摸了一下懷中信鴿,又無奈地捂緊胸襟,不讓信鴿飛出來。就在這時,他想到了一個絕妙主意,也不說話,帶領其餘劍客,向渤海邊奔去。
二刀流劍派內部,紀律實際上非常嚴厲,不管你是親兄弟,還是親父子,隻要沒有完成任務,一樣要用流派裏的紀律來懲處,決不手軟。輕者,遣返回原籍,重者,剖腹自刎,以謝流主。因此,能一次次順利完成任務,存活下來者,少之又少,大多數都是隻完成幾次任務,不是被敵人殺害,擒獲自刎,就是被流主懲處,自刎謝罪。這樣以來,便奠定了這一流派人員不多的基礎。當然,能存留下來之人,便都有其過人之處,可以說是精英之中的精英。
倭寇島國,本來人就不多,但曆史演變,幾乎與中國沒什麼兩樣。隻是,像中國的戰國時代,差不多在二千年前就已經完成,而他們,則剛剛開始。可能,原因在於,正因為他們國小,麵積少,人口不多,才更加急於求成,想盡快擴張自己的土地,侵占別人的財富為己有。這種緊迫感與壓抑感,導致他們多數的人,都具有一種居安思危之心態。麵對四麵大海的包圍與裹挾,不可戰勝的自然災害長年累月侵襲,不可能不讓他們緊迫地尋找新的棲居之地。經過千百年來的尋覓與找尋,最合適的,還是大明江山這塊廣袤肥沃之土地,這裏的人們過著安逸的日子,一點也不擔心大海咆哮,洪水、海嘯、以及地震侵害,更不用擔心,哪一天被萬丈波濤吞噬。中國、中國,那便是地球之中心的國度,隻要能將這塊土地掌握在手裏,便可將整個地球控製在手裏。更多的人還非常擔心,四麵大海的家園,說不定哪一天,就會沉沒在汪洋之中。不趕緊尋找棲息之地,便將會麵臨痛失家園,國人滅種的危險。因此,這種意識的貫穿,便使得島國民眾,從小便有一種居安思危的思想與擔憂,從小便有一種侵吞中國大陸的渴望,從小便有一種想據這片土地為己有之野心。
從這一點上來說,嘉靖與鄢懋卿,幾乎都同時想到了。但嘉靖想到的,是眼前的利益,不是子孫後代,想想也就算了,沒有再往深處去想;鄢懋卿擔憂的,是子孫後代的利益,而不是眼前。他是暫時沒精力去想,以後卻想得非常之多,也非常之深。在他日後所撰寫的多種著述裏,均有體現。此乃後話。
鄢五跟在兄長身邊,警惕地注意著周圍五十丈開外的一切動靜。因為陽光的緣故,小山崗上傳來一道光亮,一閃而過。顯然,這個異常情況是兵器反射的光芒。他目測一下,發現小山崗到他們一行人處,有近一百丈遠距離,而那道亮光,隻是一閃即逝,並無其它異動,他便放下心來。就算再強的武林高手,也不可能在這個距離外取人性命,不管借助什麼輔助工具。因此,他沒將這一發現告訴任何人,隻是自己多加警惕便罷了。這個時候,倘若他將這一發現告訴兄長,或者朱統領,勢必會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對一行人產生心理陰影與壓力。他甚至判斷出,躲在小山崗上的人是倭寇,隻是可能人手太少,不敢輕舉妄動罷了。既如此,就讓他們眼睜睜看著吧,這樣也是非常有趣之事。
朱七未能發現小山崗上的異動,卻發現了鄢總管的異常,他警覺地望向鄢五,意思是詢問他發現了什麼情況。但鄢五回以他一個微笑,表示非常安全,朱七才放下心來。但他不敢怠慢,一上海船便與鄢五暗示,二人一起進入船艙,逐一檢查,直到二人確認安全為止,方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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