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8:嘉靖帝力排眾議升懋卿(一)(2 / 2)

徐階這時卻說道:“啟稟聖上,臣有話要說,請聖上恩準。”見皇上沒理會他,便急了。

嘉靖看出了徐階心思,剛才在報數字的時候,徐階所報就與他所知的數字完全對不上號,隻是在他名下少說了四百萬兩,戶部又多報了一百萬兩,以為徐階是有意隱瞞,便沒在意。現在,卻聽到他有話要說,一看便知,這是嫉妒人家弄回了銀子啊,但他不動聲色道:“子升,你說。”他亦想看看,這些人究竟要搞什麼名堂。這幾個月那麼好的機會,都未能動得了人家,現在還能耍出什麼花招來。

徐階說道:“啟稟聖上,據禦史奏報,鄢懋卿此番巡鹽,索賄巨款若幹,裝了三船,一船拉回了江西老家,一船拉回了京城,還有一船,送到了嚴閣老府上。不知是否準確,請聖上派人查實。”這個時候,徐階的話,不啻為一記驚雷,把在場之人都震住了。剛才他所奏報的數字,大家都聽在心裏了,還有三百萬兩沒有著落,現在這麼一說,就連嚴嵩都以為是這麼回事,懷疑景修冒冒失失送了一百萬兩銀子到他府上。隻是瞬間,他便心裏有數了,鄢懋卿不會這麼大膽,在這種節骨眼上,怎會幹這種傻事、蠢事。要知道,朱七是聖上的密探,皇上肯定什麼事都早就知道了。再說,有朱七一路同行,鄢懋卿即便是吃了豹子膽,亦不可能做這種傻事。既然徐階如是言說,不妨且先聽聽端詳。

首先是呂芳覺得吃驚,他在朱七那裏,已經了解到詳細情況,知道鄢懋卿這趟差事九死一生,並沒有貪汙一分一毫銀子。徐階之所以這麼說,看來,是針對嚴嵩的。他正要向主子稟告了解到的實情,現在,他猶豫不決,不知是否應該向主子稟告。呂芳還以為朱七沒給聖上說實話,怕他說出來,害了朱七。

高拱亦有些吃驚,他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線隱瞞了什麼事實,或者沒了解到具體情況?他剛剛接手管理戶部,這回鄢懋卿為他弄回來了這麼多銀子,這是此生從他手上經過的最大一筆錢,不能不上心。但他明白,也許徐大人知道了什麼內幕真相。因此,盡管他心裏吃驚,表麵上亦不動聲色。人人都聽到了徐階之話,可個個都不接茬。大家心中都有自己的盤算,在此敏感時期,不宜過多言語。徐階既然言之鑿鑿,必有充分必然證據呈現。倘若徐階張口亂咬,自己一旦搭腔,便是幫凶。能坐到此處之人,必是人精,誰的話語就該由誰來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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