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以後的生活道路就以這天為轉折點,誰知道呢,走著瞧吧。
第一回放氣結束後,陸棣的腳痛感已顯著減輕,中午,他能一瘸一拐地自己蹺到食堂裏來吃飯了。我關照他要多用熱水泡腳,活血化淤。這天午飯後正值鍋爐間輸送熱水到客房,我們都舒舒服服洗了個澡。下午我再去看陸棣,他告訴我,洗澡時腳上的傷筋膏怎麼也扯不下來.泡了半天,好不容易把膏布揭下,一看,藥膏都還牢牢地粘在皮膚上,揭下來的隻是一層布。這就愈發證明我的“氣”是實有其事了。據此我決定以後的治療不再推拿,隻憑發氣,看看“氣”到底有多大功效,能不能勝過推拿?這樣,我半天給陸棣去治1次,每次發氣半小時,前後3天,一共6次。3天後,3月25日,我們就全班人馬上黃山了。涇縣離黃山很近,一早出發,10點左右到黃山腳下,乘纜車上光明頂,中午我們已經在北海招待所的食堂裏吃飯了。我們運氣很好,隔夜下了一場大雪,當天是陽光普照。在黃山頂上賞雪景,踩著半尺厚的玉屑,嚐嚐黃山鬆枝頭的瓊淞,與戴著白帽子的觀海猴子留個影,確實別有一番情趣。陸棣的腳不能說完全好了,但已能在滑溜溜的結冰的山道上獨立行走,不要別人攙扶,第一次就取得這樣的成果,我是相當心滿意足了。高興之餘,我在黃山頂上又隨手解除了第二個人的痛苦。那是沈嘉祿,因為山頂上冷,他在吃午飯時多喝了一點白酒,結果醉了,胃裏翻騰想吐。硬忍著到始信峰兜了一圈回來,就躺倒在招待所的鋪上不能再動身。我在他的兩手內關穴(手臂內側腕紋線上兩寸,兩骨中間凹陷處)上狠掐了幾把,然後就將手掌直接貼在他的胃部。因為對治酒醉既無把握,又無興趣,所以我沒有多問他的反應。一刻鍾以後,他搬開我的手,說,感覺好多了,沒事了。說著起身去倒了杯熱水來喝,喝完水又跟我們一起出發去獅子峰玩了。
從黃山回上海,我已經確信自己是個有“氣”的人了。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因此我就不再滿足於這一點,而是躍躍欲試地想弄明白自己的“氣”威力到底有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