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我念的是《楞嚴咒》末句“嗡阿那隸毗舍提卑囉跋者囉陀利槃陀槃陀你跋者囉謗尼泮虎蒂都盧甕泮莎婆河”。這一句稱為《楞嚴咒》的咒心。所謂“心”者,即精華的意思。據說誦咒心與誦咒有相等的功效。謝老伯贈我的那本小冊子中說,每晨讀《楞嚴咒》一遍後接讀咒心108遍,功德無量。功德之說無法驗證,我不寄厚望,我關心的是操作。《楞嚴咒》全篇有2620字,要背得滾瓜爛熟,在發功時隨意運用,談何容易。咒心隻有34個字,倘念起來真與念全咒效力相差無幾,豈不事半功倍?有效沒效,我覺得請人“看”也是一種檢驗方法。因為她所見圖像盡管不是純客觀的,卻含有一定的客觀成分。我這裏發出的信號刺激越強,她翻譯成的圖像應該越奇瑰。那天,她是麵向東南而坐,所以見到許多人像都是麵西北或麵東南的。即此可見,圖像中人與景物的方向,是以“看”的人的位置為轉移的。
整個過程仍然是分次完成的。
第一次,我念咒心至40遍。她“看”到一個裸體的男子像,兩臂橫向伸直,自腋窩以下有形無體,因此見不到雙乳等,兩腿並攏、伸直,如玉石雕成。這個裸體男子像又形成許多虛影,縱向依次疊起,每個影像中都有一泓多彩的光帶,似紅、似黃,似綠、似金。我聽後對王紅舒說,這是否像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她想了一會兒,說,也許是吧,十字架上的耶穌像我沒見過。
第二次,我又念咒心20遍,至60遍。她見到一排和尚,麵向西北,間隔橫排。披金色袈裟,合十趺坐,麵目相同,都較清瘦。背後好像是一堵高牆,又好像是一座山崖,一派輝煌的金色。這次見到的和尚盡管像是從一個模子裏翻鑄出來的,但卻是一個個實體,不像第一次見到的是虛影。
第三次,我念咒心至80遍。她“看”到一個廣場,有許多披金色袈裟的僧人,背向她在作跪拜。眾僧前麵站著一個人,形體要比眾僧明顯的高大,看不清他的麵容,身上的衣服似乎有各種花紋。他麵向眾僧,好像在布道。
第四次,我念咒心至108遍。她見到的場景與第三次基本相同,隻是看清了站在前麵的那個人的麵目。他麵容潔白,清秀,光頭,長眉插入額角,身著藏青底色的繡衣大袍。最奇異的是第三次中她曾見到廣場外有青黛色的屏障圍著,似乎是遠處的山嶺,又好像是飄渺的霧嵐;這回她看清楚了,那是站在前麵的那個人伸出的兩隻廣大的袍袖。
第五次,我念咒心至148遍(第二輪的頭40遍),她見到一個廣大的世界。世界中心屹立著一個人,光頭,披金色袈裟,背西北麵東南,正在緩慢地轉動。他腳下的世界,有無數個彩色的光點。這些光點組成許多排雙行的軌跡,作類似“S”字形或“S”形的運行。光點與光點之間前後及橫向的間距都相等(後來我說給宋連方聽,老宋說,這運行軌跡也許就是“?”形,是釋迦牟尼的三十二相之一——“吉祥海雲相”。幾天後,王紅舒也上公園來,老宋在泥地上劃“?”字給她看,她說她見到的軌跡正是這樣的)。
第六次,我念咒心至168遍。世界中心的那個人把身子轉到正麵對著她,她看清了他的臉,覺得就是大雄寶殿裏的釋迦牟尼像。那人高舉明燈,光芒四射,把整個世界照成金碧輝煌的一片。她說那明麗的色彩是現實世界中所不能見到的。
第七次,我念咒心至188遍。她見到一雙巨手,並腕,手指張開,如萌芽狀,手上托著一個光華世界,這個世界在旋轉。那個世界的色彩更加豐富,更加絢麗,流金溢彩,漂亮極了。她腦子裏跳出了“天上的街市”這樣的譬喻。這一次見到的景色,是八次中最美的。
第八次,我念咒心至216遍(至此,第二輪108遍畢)。那雙巨手不見了,那個光華世界仍在,並有無數道虹形的光柱,從東北角向西南方發射,光柱的強光,消融了光華世界的繽紛的異彩。
我不知讀者看後有何感受,我覺得就像在讀一首想象奇特的詩,或者在看一部場麵恢宏的科幻電影。盡管我是間接地“看”到,但我已獲得了一種審美的愉悅。因而,我估計自己還將樂此不疲。
“空”的奇效。
上麵已經說過,我在讀南懷瑾的《心經修證圓通法門》時似有所悟,因此形成一種以“空”為內容的自我療法。這種方法是這樣的:如果身體某一部位出現病痛,譬如口腔內出現一塊潰瘍,我就用意念對此作“空”觀。作“空”觀的對象要比病痛部位大一些。倘若是口腔潰瘍,就想我整個嘴巴,甚至整個頭是“空”的。倘若是胃痛,就想整個胸腹部是“空”的。作“空”觀的時候,就想,自己身體這部位本來是空的,空的怎麼會有病,怎麼會痛呢?這樣想一想,大概至多1分鍾,即把那個念頭丟掉,不去管它。過一段時間,再去注意那部位,倘病痛仍在,再作如是想。反覆幾次,病痛就可能消失。
我是在讀這本書時受到觸發,思想開小差,一下子形成這套方法的。哪一天我忘了,反正在1991年的3月上旬。次日,我早上起來,發現下牙齦處有些痛,照照鏡子,見那兒有塊赤豆大的潰瘍,隔著皮膚按按,痛覺也明顯。以往遇到這種情況,我立刻要服複合維生素B片,一般三四天後可痊愈,潰瘍大的,要一個星期。這回,我想試驗一下剛琢磨到的“空”觀法,就按上述的辦法想了想。我起床後的順序是先解大便,然後刷牙,洗臉,吃早飯。那天,到刷牙時,離開作“空”觀至多10分鍾,意外發現下牙齦那塊潰瘍不痛了。照鏡子,潰瘍仍在,隔著皮膚按按,還有些隱痛,痛覺似減輕了些,但舌尖舔上去,卻是一點也不痛了。吃泡飯時潰瘍麵碰到燙的食物,也一點不痛,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我再作了一次“空”觀,看看潰瘍能在什麼時候消失,結果睡了一夜,早晨醒來,發現那塊潰瘍已無影跡了。“空”觀競能收到數倍予藥物的療效!為了進一步驗證,我就對右眼作“空”觀。在這以前,我的右眼皮已經跳了1個多月,次數很頻繁,跳得人心煩。我對著它放氣、抽氣,按摩,都不能奏效。我對它想了1分鍾,就想我的頭從麵頰以上都是空的,既然是空的,怎麼會眼皮亂跳呢,真是奇怪。想後把此念丟開,不再留意右眼。過了一陣,大概半個小時以後,我發現自己的右眼皮真的不亂跳了。騷擾了我1個多月的怪疾,頃刻間煙消雲散,我始相信“空”觀真的有奇效。
這種“空”觀自我療法,對我的意義非常重大。我一向覺得我的氣功像手電筒一樣,隻能照別人,不能照自己。自己生了病,我的氣一點派不上用處。有了這種“空”觀法,我對自己的病也能對付了。此後,我得過一次水瀉,兩次胃痛(一次因為一天裏喝了半斤花雕酒,另一次原因不明),一次感冒,許多次口腔潰瘍及臉部的小癤子,都用“空”觀法自療,至少收到了與藥物相同的效果。我妻子有段時間頭麵部與臂都常發小癤子,過去一發出癤子她就塗碘酒。改用“空”觀法,小癤子1天之內即癟掉,變焦,療效勝過碘酒。而且用“空”觀法消除癤子,沒有“成熟後常自行穿破,排出膿液和壞死組織所構成的核心而愈合”(見《辭海》“癤”條釋文)這一步,癤子的膿液與壞死組織是由內部自行吸收殆盡的。由此可以推想,意念具有啟動、調控自身免疫係統這輛戰車的功能,問題是要找到鑰匙,掌握操作方法。為什麼要對發病部位作“空”觀而不直接作“去除”想呢?為什麼作“空”觀的對象要比發病部位範圍更大些呢?這套操作法的形成根據首先來自實踐。我以前對發病部位作過直接的“去除”觀想,有時還輔以手法,然而效果並不好。後來,我看嚴新帶功報告中說到,不要想到發病部位,不要想到身上的病痛,你越是想病痛去掉,病痛越是賴著不肯走,覺得他這話很有道理。“空”觀法試成以後,我在理論上作如是的假設。意念,從功能角度看,它除了性質的區別外(如習慣所說的“良性意識”與“非良性意識”),應該還有量的區別。對發病部位直接作“去除”觀想,可能用量太大,一般練功者說“意識太濃”,結果欲速則不達,反而把病痛固住了。民間有吃參會把感冒等實症補住的說法,不管對感冒這種具體的病來說吃人參是否真有害,那種補得不恰當,反會延誤治療的觀點,總的來說是符合辯證法的。對病灶周圍區域一起作“空”觀,也許用量正恰到好處。隨念隨丟,也是為了不使意念的量過頭。當然,我這假設僅僅是假設,很難得到實證。理論假設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實踐中它具有可操作性。這個發現,對我的最大觸動,是使我強烈地感受到,真理也許就近在咫尺,垂手可得,但我們卻一直與它失之交臂。人類即將跨入21世紀,我們一直以為對客觀世界的知識已經非常豐富,有人稱我們的時代為。“知識爆炸”、“信息爆炸”的時代,其實我們知道的還太少太少。我們的認識方法也許還存在問題,我們還太需要像牛頓那樣的對一隻從樹上掉下來的蘋果感到新奇的良好直覺。
對“空”觀法還需作兩點補充。其一,最近一段時間因為趕寫這部書稿,我連續開了1個多月的夜車,平均三天裏有兩天寫到深夜3點,故而虛火上升,口腔潰瘍又頻頻發作,作“空”觀效果也大不如前。後來,我運用中醫腎水製火的理論,設想從兩腎進氣,這樣一想,療效頓然提高。我是睡午覺時作此觀想的,午覺醒來,口腔潰瘍已基本無痛感。這一經驗,使我意識到,“空”觀法與全身五行之氣平衡結合起來,效果將會更好。其二,我一直以為“空”觀法直接得自南懷瑾的《心經修證圓通法門》一書。這次為了寫書,我將此書再從頭翻閱了一遍,卻找不到可供引證的句子。更嚴重的是,我發現我的“空”觀法與他宣講的“空”、“觀”、“照”、“度”等觀念及修行方法,似乎在根本上有抵觸。這次重看,我有一種在看一本新的書的感覺。留在我記憶中的對形成“空”法有直接啟發的語句,任我怎麼仔細搜尋,哪怕斷章取義,也不能找到。我一貫是好讀書不求甚解,或者攻其一點不及其餘,甚至捕風捉影任意發揮,這回讓我自食其果了.盡管我是歪打正著,卻不敢把這份成果掛到南懷瑾先生名下去,怕被他說我用旁門左道的雕蟲小技去糟蹋他的“般若正觀”,隻能說是由我自己悟到的。因此,這方法不能送你進入高深的功夫境界,隻能解除一點凡胎肉身的小痛苦。在我,因為以前哪怕對自身的這點小痛苦也束手無策,現在輕輕鬆鬆地空一空,即能念到病除,所以感到有些神秘。這神秘明顯帶有敝帚自珍的意思,望讀者不要見笑。
第二階段自發功。
上一章裏,我已經簡略介紹過第二階段自發功,這裏,我詳細說一下幾次親眼所見的實例。
一次是在l991年10月25日上午。那天,其實是徐耀祥先練,然後宋連方再練的,兩人的動作都屬第二階段自發動功,為敘述方便,我先介紹宋連方的練功情況。那天,他練了將近1小時,動作一套又一套的。有像陀螺似地滿場旋轉,有大鵬展翅,有各種各樣的手印。最令人驚異的,是席地而坐後兩腿作雙盤趺坐,接著雙手拇指與食指撐地,將身子撐起,離地5公分以上,共3次(二指禪)。又兩臂平展,如鳥翅扇動,雙盤坐著的身體同時離地騰起,也3次。然後盤坐著向前俯拜,頭與胸均貼地,多次。又盤坐著向後仰倒著地,雙盤的腿往上翹起,再靠背部的力量使身子重新坐好,如是也多次。這些動作,難度很高,老宋說在非練功狀態下,他根本不能做到。做出這些動作,完全受氣的支配。
徐耀祥那天練功,動作比老宋要少多了,隻出現了一些手印與大鵬展翅及滿場旋轉,但他自己覺得已跨入練功的一個新階段。我是1990年4月12日上午在公園給他授功的。授功後最明顯的感覺是本來腹背部僵硬如綁著石膏,站立時間稍長就堅持不住,如今覺得越站越舒服,軀幹的束縛解除了。授功的第二天下午,他到公園練功,一下子站了50分鍾,若不是擔心公園關門,他還要練下去。授功時他隻是出現一些輕微的搖晃,幾天後動作增大,有甩臂拍打頸部等,1個多月後,他就靜立不動了。練功1年多,他的頸部、腰部狀況改善明顯,腿部力量也增強了許多,但左腿仍然無知覺。認識老宋後,老宋教他在練功時將中指與拇指環扣,他頓時覺得進氣明顯,幾天後又出現自發動作,且是一個個手印。沒隔多少天,他出現旋轉與大鵬展翅動作。與此同時,他在家中加練盤坐功。因腿有病,隻能單盤。到11月18日下午,他在家裏練盤坐功時出現自發動作。先是用手把腿改成雙盤,居然能盤得相當標準,兩足心完全向上。接著,他覺得身子要騰起來,騰了幾下,沒有辦到。然後,他的雙手拍打兩足心,跟著又拍打整個腳底板與踝部。拍打完腳部後,他以兩拳撐起整個身子。撐了兩下,他突然心念一動,想到自己以往頸椎受過重傷,這樣撐會不會使該處再受傷。這樣一想,第三下拳頭剛碰到床板,接觸麵猛地一陣劇痛,就再也撐不起來了。這次坐著自發動以後,他站著練功也出現了雙盤俯抑著地的動作。到l1月26日,練功時他出現了哭笑現象。他發現哭笑現象與手印動作相配合。他先是左手曲舉,拇指與食指捏圈,三指向上伸直,右手在腹前平放,這時候他哭,是幹嚎,沒有淚水。接著,他左右手的姿勢顛換一下,這時他就笑出了聲。27日練功,此情況跟26日完全相同。27日在哭笑以後又出現了一個磨刀動作。右手是刀,左手是磨刀石,反覆磨了幾下後,“刀”便去斬右腰。斬過幾下,右手再向腰部抓一把,然後往地下一甩。做完這動作,他意識到這跟傳說中濟公以手代刀割瘤有些相似,覺得很奇怪。又過了一天,28目,他在磨刀、斬腰。甩掉後,又伸出右手食指當筆在空中書寫,寫什麼他不清楚,隻覺得像畫符似的。以上都是聽他說。至12月8日,我才有幸親眼目睹。果然雙盤腿十分標準,前俯後仰的地道也與老宋差不離。撐身離地。哭笑等沒有見到,這些自發動作在他身上已成明日黃花。磨刀,斬腰,抓甩,畫符按步就班一一重現,我盡管已有思想準備,親跟見到後仍然覺得很希奇。
還有一個出現第二階段自發動作的是薑駿。他在廣東省駐滬辦事處工作,跟徐耀祥原來是一個部隊的戰友。他的身體很壯實,以前練過少林拳,沒有什麼病,練氣功完全是出於興趣愛好。照一些氣功師說起來是有宿根,因此他從第一階段自發動功跨入第二階段隻有1個多月。我是1991年9月15日上午在公園給他授功的。徐耀祥陪他來找我,說他照書本上練某種氣功出了偏差,.覺得氣行到眉心那兒通不過去,脹得難受,並且腳底兩次莫名地出血。老宋給他號脈及望氣色、舌苔後說,他的體質本來是火旺水枯,這種氣功要觀想丹田裏的氣團像一個火球,這就加劇了不平衡,以後若要作觀想,應想那是一輪圓月。在他之前,我曾用授功方法為戴翊的嶽父糾過偏,他也是照書本練這種氣功,出觀消瘦、怔忡症狀,授功後改善明顯。因此,我對他如法炮製。果如老宋所說,氣行至三陰交時,他的身體晃動幅度明顯增大,以後出現轉腰、甩臂等動作。授功結束後自訴見到三道白光,每道光都停留片刻,很亮,但不刺眼。幾天後,他到公園來找我,說練功時出現猛烈捶打胸部及肩背等動作。他練過拳,知道這些拳頭的份量,若打到別人身上,一拳就能將人擊倒,但打在自己身上,卻不痛。沒過幾天,他的動作就小下來。他就加練盤坐功,很快就出現第二階段自發動作。但他出現的隻是些手印與大鵬展翅等,沒有盤腿騰起等高難度動作。很快這些動作又消失了,現在他練功站著幾乎紋絲不動,但他已經能“看”見別人身上的好氣與病氣。補充說一句,徐耀祥目前練功也進入了靜止狀態。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第三階段的自發動功。從理論上說應該還會有。我見到的功夫,與有些書上寫的功夫,相差何止十萬八千裏,前麵的台階多著呢,隻怕我沒有再親眼目睹的幸運。
徐耀祥與薑駿都認識老宋,並接受其指導,而且都親眼見到過他的自發動作。因此,我一直心存疑問,他倆的動作與老宋大同小異,是否由於受到了暗示。但是,1992年l且上旬,楊曉敏也出現了滿場旋轉動作,稍早一些,.王紅舒在一次練功時也旋轉起來;她們在作出旋轉動作前,跟老宋都不太熟悉;尤其是楊曉敏,她從未見過他,也許聽我說起過,但她不是個易受暗示的人,跟我一樣,對許多事,若非親見,不肯輕信,即使見到了,體驗到了,找不到理論根據仍不能安心;所以,我認為“受暗示”一說可以排除。但最終的排除,還要待更多的人複現那些成套動作後。第二階段的自發動作,的確比第一階段的動作更具神秘色彩,但是,要以此來征明神秘事物真的存在,理由依然是不充分的。然而反過來,說廟裏塑的那些佛、菩薩的手印都是有根據的,由古代的氣功師的自發動作演化而來;或者說種種拳術動作,種種動功功法,源出於古代氣功師的自發動作,邏輯上倒更顯得振振有詞。但是這樣一來,我心向往之的神秘事物隻能再一次化為烏有,實在有些不太情願。還是先不忙下結論吧。
換氣。
1990年年初,陳恩華在一次與我閑談時,說到他曾親眼看見一個小青年用念咒的方法,叫太陽當頭的大晴天當場落下雨滴來。那個小青年當時才16歲,曾在少年宮裏跟他妻子趙豔林學過捏麵人,我忘了那青年姓什麼,為敘述方便,且稱之為Y吧。Y的父親也好氣功,曾拜某名山的和尚為師。Y學功也許是受其父影響,但他是拜另一名山的和尚為師。因此,在家裏,他跟父親是兩個門派,常常還會發生些門派之爭。據陳恩華介紹,Y學的很像是密宗。他曾借給陳恩華一顆東西,形如卵石,據說乃是他練成的舍利珠,上麵凝結著他的功夫。帶著它,也就帶上了他的功夫。他把舍利珠借給陳恩華,讓他帶去跟另一位氣功師(也是陳恩華的朋友)鬥法試試。這個細節,我當時聽了覺得很新鮮,後來將它改造了用進我的短篇《狐墳》裏了。Y還授給陳恩華許多咒語。這些咒語,各有功用,他都寫在小紙片上讓陳恩華看。他不讀,也不讓陳恩華念出聲來,說這是規矩。關於Y神神道道的故事還有許多,在陳恩華都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及親身體驗,在我畢竟隔了一層。我吃不準他的觀察與體驗是否經得起推敲,因此不在這裏轉述。有一點需要說明一下,一般來說,密宗的神通是輕易不示人的,咒語及其功用與操作方法,更是不可與教外人道,否則此宗就不稱其為密宗了。Y在陳恩華麵前顯演了那麼多教內秘術,除了他與趙豔林有師生之誼外,更重要的,我聽下來,他有把陳恩華拉入教內的動機。他曾對陳恩華說過,他師傅想請陳恩華上山,將一些佛教經典縮微銘刻在玉石上。陳恩華因為母親信基督教,婉拒了這一邀請。演示用咒語喚雨,是在正式發出這邀請之前,其中包含有要陳恩華相信該教派神通的意思。然而事情是由陳恩華提起的。那天,Y到陳恩華的工作單位,上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