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結束語
終於熬到寫“結束語”的時候了。
之所以此刻有如釋重負之感,全是因為我原先把這件事看得太容易。反正都是自己親身經曆,都在我肚子裏裝著,我又不打算添油加醬,渲染得雲山霧障。簡簡單單地寫,憑我在氣功方麵所有的這點水平,能寫出十一二萬字蠻不錯了,花上三四個月時間就可以大功告成。本書第一章的後半部分寫於1990年12月28日,那天應該算是正式動筆的日子。現在已經是1992年的2月底了,距離那時已過了整整14個月。固然字數大大突破了先前的框算,增加了幾乎近一倍;固然這14個月中,有將近半年時間,我集中精力為妻子治珠血,幾乎沒寫一個字;但是,動筆前的估計不足,還是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壓力。我覺得,它給這本書的質量一定也帶來了消極的影響。讀者一定會看到,盡管本書後麵的章節越來越長,但語調卻越來越急促,應該展開描寫的地方也未能充分地展開,整本書顯出一種前鬆後緊的狀態來。我說的前後,以第七章為分界線。第七章是1991年11月7日開始動筆的。這之前的六章,字數雖不到全書的四分之一,實際費時卻與後麵的八章相差無幾。但後麵我再也不能以這種從容不迫的態度來寫作。這主要不是時間上的壓力,而是字數上的壓力。我幾乎是算著字數在寫作。出版社並沒有給我規定字數,是我自己不希望寫得太長。我認為我肚子裏的這點東西應該沒有那麼多字可寫,居然刹不住車,一定是什麼地方出了毛病。所以我越寫越緊張,不是無話可寫,而是有話不敢隨便往紙上寫。如今,不管我滿意不滿意,總算把要寫的差不多都寫出來了,字數也勢不可擋地突破了20萬大關,我隻能對之抱“債多不愁”的態度了。這樣,才鬆了一口氣,才能以比較自在的心情最後來嘮叨幾句。
本章有兩部分內容。一部分介紹一下我在氣功方麵的最新進展。另一部分是真正意義上的結束語。
所謂最新進展,在時間上,主要是指1991年4月下旬妻子突發珠血後的那段日子。內容上,分治病操作方法之改進及病例這麼兩塊。
先介紹操作法之改進。
1991年10月7日下午,我在家裏為江曾培先生治肝囊腫(第二次),王紅舒應邀前來配合照“看”。這次治療,我在搬移法外,增加了一次抽氣搭橋入地法。這是宋連方教我的,我以前操作,不管是否用搬移法,抽氣時要不斷地將氣抓出,甩掉,若抽氣半小時,胳膊往往會覺得很酸。老宋對我說,你其實用不著這樣不斷地抓、甩,隻要一次將氣抽出,然後加個意念將病氣打入地下,入地3尺、5尺、7尺,9尺,越深越好,這樣就像搭個橋,病氣會自動源源不斷地跑出來,鑽進地底裏去的。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你本來把病氣抓出是隨便甩在空氣裏的,周圍身體差的人還會把這些病氣帶走。你把它們打入地底深處,它們就不能害人了。對於病氣散布在空氣中會害人之說,我隻能多聞闕疑,但對抽出氣後搭個橋便可一勞永逸的說法,卻心向往之。隻是未經鑒定,不敢貿然采用,怕影響療效。這次有王紅舒來參戰,我便有心試驗一下。治療開始,王紅舒“看”見老江肝部的囊腫已消失,但第一次治療時見到的那條弧形的黑線尚在,隻是細了些。老江自訴肋間有刺痛感,王紅舒“看”到那裏有一條小指般的藍色的豎線,與黑線相連。我將藍線與黑線一起搬出,右手一抓,往地下一甩,然後食指與中指兩指並攏直指地麵,意念中把這橋搭好了,並想著病氣入地3、5、7、9尺,直至無限深。王紅舒“看”到黑氣從老江的命門不斷地冒出去,同時,我的金色的氣不斷地充進去填補黑氣留下的空缺。抽氣與加氣同步進行,療效時間縮短了許多,這又是一個意外的收獲。老江也覺得肝部漸漸地熱了起來,這證實了王紅舒“看”得不錯。以往,抽氣時(特別是抽出藍色的寒氣)病家多數覺得冷,隻有加氣時才會感到熱。這次試驗成功後,10月9日上午,我在青浦水上俱樂部,為唐鐵海治頸椎時,又照樣試了一次。結果,在不到10分鍾的時間裏,使他的頸部與左肩發熱、放鬆,酸痛消失,療效倍於往常。從那以後,我操作時再不用不停地揮臂,省力多了。又將抽氣與加氣並為一步,省時多了。讀者若對此有興趣,不妨可以試試。
下麵再介紹三個病例,兩個是小的,一個是老的。
一個小孩患的是腦癱。他是沈霞的親屬,因此由王紅舒配合給予治療。那孩子出生後發育正常,本來能說會道,還會背誦幾首唐詩。1990年10月出現病症,那時還不滿3周歲,最初症狀是兩腿往裏蜷曲。病情發展很快。1991年2月間他還能蹬小腳踏車,到10月27日來公園接受治療時,父母已經隻能將他橫著抱來,豎著抱他都支撐不住了。第一次見到他時樣子十分可怕。頭耷拉著,頸部好像沒骨頭似的。兩眼閉著,嘴巴翕開,麵色灰白。背成弓形,兩臂蜷曲,雙手握拳。兩腿羅盤,腳背挺直,像跳芭蕾。不能說話,也不會哭,對外界的反應非常淡漠。新華醫院等診斷為腦癱,華山醫院診斷為腦自質病變,但不論是何種病,都是絕症。父母猶不甘心放棄這小生命,曾帶著他到東北去找氣功師治療,用去了5000多元錢,幾乎要傾家蕩產。如今母親還是常年請事假在家陪著他,每個月隻有30多元的生活補助。看到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被病魔折磨成這樣,聽到他父母為了孩子作出了那麼巨大的犧牲,我也禁不住熱血沸騰起來,顧不得自己功力有限,也顧不得那病氣是否會傳染。當然,有王紅舒在一旁“看”著,受傳染的危險性相對要小得多。第一次治療時,王紅舒“看”到他右腦靠頸部處有兩道黑氣,下粗上細,成弧形。我用搬移法將黑氣取出,打入地下,我的手上與腿上都覺得寒氣砭骨。10分鍾後,王紅舒說黑氣沒有了,我手上的冷感也消失了,就改用勞宮塗抹白藥熱敷頭顱。熱敷後,我再按摩他的勞宮、足三裏、太溪、湧泉、承山等穴。我的手法很重,但那孩子就是不哭。他受痛後隻是牽牽嘴角,哭不出聲音,流不出眼淚,小手小腳也不會躲避,不會掙紮。這樣的馴順,這樣的聽憑擺布,看了叫人心寒。但他的家長還是看出了治療後的變化,感到歡欣鼓舞。第一次治療後的變化,一是吃飯時他能咀嚼了(以前他隻會吮吸),二是讓他俯臥時頭能仰起寸許。為了這點細微的變化,我們付出的代價是很大的。當天下午,我就覺得十分疲倦,右腹股溝裏腫起了淋巴結,全身肌肉板緊,像幹了很重的體力活,又似乎有些低熱。王紅舒的後頸部腫起了一個紅癤,有白色的膿頭,右腮下腫起了淋巴結。治療時宋連方也來幫過忙,但幾次都是才抓了幾把又趕緊逃開去。即使這樣,他也覺得口焦唇千。我原來沒估計到反應有這麼嚴重,為了趁熱打鐵,我將第二次治療安排在10月29日上午。這次,盡管王紅舒“看”到孩子腦子裏的氣已好多了,而且,那天下午她還上我家來,我們一起練了會功,自我感覺都好多了,她後頸癤子上的膿頭也消了;但是,回家後,她的右眼角又長出了一個癤子,打了兩天針,才消了腫。老宋說,這孩子的病氣很厲害,隔兩天治吃不消,要打持久戰,一星期一次差不多。這樣就定下了一周一次的製度。從第三次開始,在上海鐵路局工作的周順龍加入了我們治療的隊伍,並逐漸成為骨幹分子。小周練的是武術氣功,拜的是名師,又肯下苦功,因此是個難得的既能“看”,又能治的全麵之材。前不久,老宋請他到411醫院去治一個中風病人,他“看”了一下,說那病人右半腦有瘀血,但病根是在第七、八節頸椎,所言結果竟與核磁共振的報告完全一致,使在場的該院副院長大為驚訝。小周的加入,大大減輕了我肩頭的壓力。本來,我正趕寫這部書稿,三天兩頭要開夜車到半夜二三點,還要每星期一次為那孩子放氣,覺得有些力不從心:小周主動參戰,我得以逐步退居二線。最近幾次,都是由他先將病氣驅除幹淨,我再用勞宮將白藥打進孩子的腦子裏去,這樣我就省力多了。現在,那孩子的情況較之先前已有明顯好轉。頭已能有力地往後仰起、轉動;手腳的肌緊度已經減輕,出現了自發的動作;睡眠時已能翻身,靠著能坐住,扶著能站立;哭笑反應正常,出現牙牙自語的情狀;臉色紅潤,不見病容。但是,離開同齡正常兒童的健康與智力水平尚有很大的距離。如今,隻能說是製止了原來的滑坡,並有逆向的好轉,能好轉到什麼地步,還未可預料。治療中有個值得注意的現象是,每次治療的3天後,孩子一般都要發燒,甚至抽筋。但是,他身上火燙,額頭上卻一點也不熱。有好幾次還同時發出紅疹或水痘樣的皰疹。燒到下一次治療前一般都能退盡,隻有一次燒未退,又遇大雪天,治療因此停了一回。紅疹與皰疹到再來接受治療時也都退得差不多了。這種現象,很像有些氣功書上說的排毒反應。保住了這條小性命,他的家長已經覺得很滿意了。我的目標,是希望他能完全恢複健康。隻有這樣,治療才有意義,才能說是取得了成功。有王紅舒、周順龍、宋連方等協同作戰,再加上那孩子本身旺盛的生命力,我想這個目標,在半年、一年後也許可以達到。但願有看到他背著書包唱著歌跳跳蹦蹦上學去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