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無處可逃(1 / 3)

夜幕完全籠罩,天氣變得寒冷,我才開始往回走。手機突然響了,閃爍著那張美麗的照片,旋即又熄滅。我解開鎖,看著那個未接電話,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撥過去。也沒有放回我雜亂不堪的口袋,我按著鍵,用它照耀著鄉間小路。

好困!不僅僅是奔跑一整天的因素。當我回到家時,他們卻在嘻哈,圍著馬六兒。馬六兒閉著眼睛,說著話:“媽媽……媽媽!”

張大蝦笑嘻嘻地回答:“娃娃乖,媽媽在這裏,別怕哈。”其他人也跟著笑哈哈,把手指喂到馬六兒嘴邊:“媽媽喂你吃奶奶。”

我也被逗得發笑,旋即一臉嚴肅:“別玩了,明天還得找事做,今天大家都跑累了,早點休息!”

他們不悅地去休息,張大蝦套近乎:“顧哥,我們明天做什麼事?打劫?這些老太婆有什麼錢,劫色更不切實際吧。”

我踹他一腳:“誰覺去。”他瞪了我一眼,便嘻嘻笑著睡覺。當老大的感覺真好,當老大的壓力也真大。明天我們該幹什麼,來維持以後的生機,再找下一個青會,或者暗新?

這天晚上我迷迷糊糊地過著,並沒有覺得很漫長,當我真真想睡之時,太陽卻冒出來了。我在外邊的水池洗了一把冰水臉,很冰!很冰!

精神抖擻地回到房子,人渣們還在睡熟,他們似乎還沒有倒過來時差,熟悉現狀。我踹著張大蝦,大聲嚷嚷:“起來啦,起來啦,起來幹活啦。”

他們無精打采,迷糊地坐起來:“有啥事做,這麼早,再睡會吧!”他們又想倒下去,隨即又想起了什麼,或許想起早餐不再有包子。

他們有了一些精神氣,馬六兒:“顧哥我們這麼早起來去幹什麼?”

“幹活!”我包羅萬象,簡易的回答。

人渣們更加迷糊地起床、洗臉,等待我發號施令。我看著他們把自己都打扮體麵之後才開口:“走!去鄉上。”他們就傻乎乎地跟著我身後。

張大蝦發問:“顧哥,你咋對這裏這麼熟悉。”

“那你們以為我昨天傍晚出去幹什麼了。”我感慨萬千:“頭真不好當啊!”

我們在鄉鎮上逛了幾圈,問了幾間小飯店,他們都不招工,最後在一家小型磚廠擔任一職。談好價錢之後,我們開始工作

張大蝦持懷疑態度:“顧哥,你說的幹活就是來搬磚?”

我聳了聳肩,表示很無奈:“你有更好的辦法?”

我、馬六兒、張大蝦在煙霧彌漫的窯洞裏麵進進出出,把那些才燒好,還燙手的磚頭,往外搬。搬到更廣闊的天地,把它們碼得整整齊齊,以便計數員好數。其他兩個兄弟又把碼好的磚塊,往車上搬,一樣碼得規規矩矩。

這麼有製度的活,以前吃完就睡的他們,那裏幹得來啊。

沒幹到半天,那兩位跟別人吵起來了,對方把我叫過去。我詢問了一下,這兩位兄弟幹半個鍾就休息一個鍾,半天過去了還沒裝好一車,管事的實在看不下去,就催了一下進展。

從未幹過這樣體力活的兩位,也是一肚子火,就給吵起來了。

我在中間協調:“哥們兒,我們才幹這個,有些不大熟悉,你擔待點,多幹幾天速度就上來了。”

灰頭土臉地馬六兒從窯洞裏麵跑出來,仰天吼叫:“虎哥,狗子真是後娘養的。”誰知道他發哪根神經,道出這樣的真諦。

張大蝦也跟著罷工,把手套一扔:“他媽的,這活是人幹的嗎,給這麼點錢。”

管事的也發火了:“不幹給老子滾蛋!”

張大蝦:“走可以,把半天工錢給我們付了。”其他三人也跟著應付著。

“耽誤老子時間,還好意思找老子要錢,去你媽的,沒錢。”管事的轉身就走。

一兄弟給他攔下:“操你媽,沒錢還招工。”說著就是一拳頭過去,還不忘報上名號:“也不打聽打聽老子誰是,和勝和的人。”

四眼仔倒在地上,嚎叫:“打了人啦!殺人啦!”

其他工人看見了,扛著棍子維護他們的主子,人渣們見形勢不對,也順手抄起武器。比起打架,他們倒是生龍活虎,從不猶豫,抓起磚頭就向人群砸過去,毫無準星。

但在氣勢上還是有很強的震懾力,當他們的棍子能打到我們時,這種震懾早晚會壓向我們。因為他們又十幾個人,二十幾根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