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我跳出了這個圈(1 / 2)

我從黑社會的籠子跳進婚姻的籠子,變得更加無所事事。但不管怎麼跳,籠子依然存在,我很累,隻能安分守己。

青會、暗新依然存在,他們沒有那麼老實。他們等待東山再起,等待下一個林天豹和王春虎,但人們很難遇上下一個林三三。

我沒有朋友,林秋落也沒什麼朋友,因此我們的婚禮並不那麼隆重,少了許多歡聲笑語,還有一點小瑕疵。

有婚房,有婚車,隻是司機是新娘。我們將五顏六色的花朵貼滿整輛車,我多次提議這有點像花圈,林秋落堅持自己的特別浪漫。她唯一的朋友何小雅也站在她這邊,因為這點子就是何小雅神經丫頭出的。

那就隻能少數服從多數。我倆特意等到午夜時刻才出發,把整個城市跑遍,迎來嶄新的明天。林秋落說這個時間段人少,跑起來刺激。而我覺得這個時間段,我們頂著這麼大個花圈跑,估計會嚇哭小孩。

她開車依然那麼快,我很難適應,小孩我們沒嚇到,倒是差點把我嚇尿。一個人橫穿馬路,林秋落一個刹車不及,給人撞倒在地。

我們還沒來得及下車,幾個人就圍了過來,敲打車窗,大聲嚷嚷:“下車,快下車,你看給我兄弟撞成什麼樣了,快賠錢。”

這個聲音我太熟悉了,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聽見。我下車看見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消瘦了許多。我聲音有些哽:“大蝦。”

那丫還在向林秋落勒索要錢,聽見有人呼喚,茫然地抬頭。訝然那麼幾秒,他轉身跟周圍的弟兄說:“走啦!走啦!遇見熟人啦,媽的真倒黴。”

他走到車前,踹著躺在地上的那位:“六兒,起來啦,別裝了。”繼續向前,他好像不願多看我一眼,跟我說一句話。

後來我才明白,深刻的體會到那滋味。

馬六兒一個鯉魚打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遠處的張大蝦。想說什麼,又沒說,跑向他的隊伍:“大蝦哥,那個不是狗子嗎?”

“我他媽知道。”那家夥大大咧咧地罵道。

林秋落看了看那群人,問我:“你們認識?”

我沉默地搖頭,林秋落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他們是騙子,想敲詐。不行,我得報警。”我看著她撥打110,卻無動於衷,我不知道那時我在想什麼。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一年後變得更加無所事事的我,深刻地體會到這句話的真諦。我們隻是因為許多碰巧的第一次,而湊合在一起。

當不再回憶那些第一次時,又會在一起多久呢?

當洞房花燭過後,那些神秘的麵紗被一一解開,你熟悉的知道她的三圍。對於以前的我來說,‘貨’都隻用一次,每晚都抱著同一件東西,縱使她再美麗,時間久了你也會心生厭惡。

時間久了,她也認識了真正的顧子浩。她不太滿足於每晚的抱抱,她想要更長時間的激情,而我沒有那麼多的精力。

果然,愛情最美好的時刻,是暖昧的時候。

有人說喜歡是一種感覺,愛是一種責任。當感覺消失,我承擔不起責任時,又該如何呢?

林秋落在廚房忙碌,她剛剛下班。我倒上兩杯紅酒,這玩意兒很難喝,但她就愛這種高雅。

音響裏傳出範逸臣的《放生》,她最近常常放這些傷感的歌曲,而她剛出的第一張專輯又那麼向往美好的愛情。

林秋落把做好的菜端上來,我將紅酒遞給她,說:“春宵一刻,能否與你共飲一杯。”

她甜甜地一笑,我卻並不覺得那麼美麗了。林秋落說:“今天怎麼玩起浪漫了?”

我猶豫那麼一下,看向她頸部的一條疤痕,冷冷一笑:“最後的晚餐。”

頓了那麼一下,她微笑著與我碰杯。

我這隻蒙著眼睛的烏鴉,又開始了漫無目的漂泊。我曾流浪到一個劇組,自以為是會成為影帝,導演給了我一個被一刀砍死的鏡頭,我卻沒有過。

導演說:“有你這樣死的嗎?一點血氣都沒。”

那時我才明白,演戲跟騙人是兩碼事兒,或許前者要高明些。

而林秋落沒有我之後,倒是過得意氣風發、飛黃騰達。她長相甜美,舞蹈優雅,歌聲迷人,成了大明星,有更多的人喜歡她,或者愛她。

將方便麵最後一口湯一飲而盡,用手抹掉嘴上的油圈,看著電視裏麵迷人的她。我有些想念,我有些後悔。

顧子浩,你真他媽賤。

某一天,在另一個世界中。光芒四射的另一個林秋落,與穿著庸俗麻布衣的另一個我,在長安街道對上了眼。

我選擇低頭前進,她選擇另一個人問路。導演說:“卡!”

當她回過頭,已在人群中找不見平凡的我,而我卻老遠地看著她,那麼的耀眼。

有一天,張大蝦突然到訪,他說本來不想來找我,隻是想給我提供一個賺錢的機會。成不了影帝的我,於是就跟著他發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