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科技爆發之後,我們出走半生,果然仍是少年。
一
威尼斯長夜中,達·芬奇鋪開手稿,用鋼筆蘸了蘸棕色墨水,開始勾勒靈魂之所在。
屋外是一片濃稠得化不開的黑暗,貴族和奴仆早已昏睡,浮華金粉散落在陰沉的水溝中。
那一夜,達·芬奇畫出了《維特魯威人》,畫中人物比例被後世尊為人類美學的神聖比例。然而,他依舊沒找到生命奧秘之所在。
這位雄踞文藝複興最頂端的男人,寂寞擱筆。
聰明如他,已猜到自己已遠遠超越了時代,有許多疑問,在有生之年,沒有答案。
《維特魯威人》問世兩年後,大航海時代拉開序幕。
冒險家們被新世界的傳說鼓噪得血液沸騰,他們腦海中盤旋著東方的絲綢、印尼的香料,以及散落在新大陸深處的不老泉。
仿佛一口泉水,便可逆回青春。
然而,留名史冊的隻有少數幸運兒。
大多數海員,一生隻能眺望到一小段海岸,他們在固定的海域奔波往返,在朗姆酒的香氣中昏沉老去。
他們其實知道,在有生之年,隻能見識到有限的世界。
航海家們謝幕四百餘年後,1977年,在佛羅裏達州東海岸,美國發射了兩枚探測器,旅行者1號和2號。
這是人類星際大航海的開端。
兩枚探測器借助一百七十六年一遇的四星連珠窗口,依靠行星引力接力拋飛,終於在發射二十多年後,踉踉蹌蹌衝出太陽係。
一個飛向蛇夫座,一個飛向孔雀座。
它們寂寞地漂泊在黑暗宇宙中,鈈電池僅餘微弱電力,隻能勉強地回報信息,並預計將在2025年失聯。
旅行者號上帶著黃金光盤,光盤中美國總統卡特留下了一段傷感的宣言。
卡特對可能偶遇的外星過客說:“我們正努力延緩時光,以期望與你們的時光共融。”
然而,無論是卡特還是那個時代的科學巨匠,他們都知道,在其有生之年已無緣征服星海。
風華絕代的天才,桀驁不馴的冒險家,身份尊貴的美國總統,其實都撞上了同一道時間屏障,名為有生之年。
生而有涯,在生命之牆麵前,人人平等,人人都渺小且無助。
所有悲傷的詠歎調都轉化為推牆的動力。
自從知道生命有界限起,人類一直努力推動著生命之牆。
在達·芬奇和航海家們的時代,人類的平均壽命為35歲;在旅行者號發射時,人類的平均壽命為64歲;最近十年,人類的平均壽命緩慢增長,最終穩定在男性74歲,女性77歲。
然而,這並不是生命的最終界限。
在科技持續爆發後,最新公布的生命界限,將徹底改變我們的世界。
二
回顧人類最近百年的曆史,生命的延長總對應著科技的爆發,每一次爆發節點,相距總是18年。
蒸汽機廣為應用18年後,內燃機普及;內燃機走紅18年後,家電時代到來;家電在美國風行18年後,家用計算機誕生;家用計算機問世18年後,互聯網興起。
每一次科技爆發,人類的壽命總是對應延長,生命之牆接連後移。
如果以1999年第一次互聯網爆發為節點,那麼18年後,我們正迎來新一輪科技爆發。
這一輪科技爆發與以往不同,屬於複合型科技浪潮,多領域飛躍正開啟嶄新的未來。
與之對應,這一輪生命之牆後移的程度也將極大超出我們的預期。
阿爾法狗已不屑與人類為敵,開啟自我進化;被沙特冊封為公民的女機器人,已說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中國科學院院士姚期智坦言量子計算機離家用化隻剩最後一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