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顆了,讓給我吧。”方韶其伸手抓過她手裏捏著的那顆葡萄,丟進自己嘴巴裏,朝付琢言咪咪笑笑,“大家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有好東西,當然要彼此分享了,對吧。”
“神經!”付琢言小聲罵了一句,抽手走人。
方韶其幸災樂禍地笑笑,回頭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這個女人,一定有事——
付琢言隨手端起一杯紅酒,剛抿了一口,就神經反射似地感覺背後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她敏感地轉身,眼中立刻填滿方韶澤儒雅的微笑。很多女人都喜歡他這種笑,有風度,有內涵,有引誘人心的魅力。但是,付琢言一下子就討厭上了這種笑。這種笑讓她很沒有安全感。而她更討厭的,就是方韶澤隻笑不說話的樣子,簡直讓人呼吸困難,就像他現在這樣。
“姐姐呢?”付琢言受不了這種發燒似的安靜。
“和爸爸說話呢。”他的聲音太柔和了,付琢言也不喜歡。這種聲音,不應該隨便對人釋放的。
“我去陪姐姐。”付琢言擦過他身邊,她寧願這裏站著的是方韶其,她的腳步可以更幹脆一些。
“酒也歸我了,”方韶其適時地出現,搶了付琢言的酒杯,“女人不應該喝太多酒的。”
“哼哼——”付琢言給了他一個刻意的微笑,轉身離開。
“啊,這兩姐妹,處世做人風格也太不相同了吧。”方韶其嚷嚷。
“兩姐妹一定要一樣的嗎,我跟你還不是大相徑庭。”方韶澤反駁。
“這樣才麻煩呢。”方韶其辯駁,“其實兄弟姐妹呢一定會有些東西是相通的,如果在小事情上你走陽關道我過獨木橋,那麼在大問題上就會難免有衝突了,所謂小病不斷,大病不來,就同一個道理了。”
“說得頭頭是道的,大問題,什麼大問題啊?”
“比如說——愛情。”方韶其故意放慢速度。
方韶澤稍微愣了下,“發神經啊你,我都結婚了,你不是喜歡你大嫂吧?”
“我對大嫂呢,隻有尊重,可是關鍵問題是,你,喜不喜歡大嫂。”
“不喜歡,就不會娶她啦。”方韶澤很無辜地。
“結婚跟愛情呢,是兩回事,誰都知道今天這個不隻是場婚禮啦,付方兩家聯姻啊,股票又要亂跳啦。”
“做好你的工程師就行了,是不是連我的飯碗也想搶啊?”
“哪哪哪——,這就是我說的大問題了,事業啊——”方韶其得意地,“我為什麼要學工程啊,就是不想跟你有工作上的意見衝突。不過沒辦法啦,我們都受命於老爸,必須留在方氏企業,我真怕有一天哪——”
“怕什麼,跟我叫板啊,放馬過來啊!”方韶澤玩笑地,或者,是半開玩笑地,又或者——
回到家後,付琢言立刻放熱水把自己泡在浴缸裏。
姐夫——多麼曖昧的詞語。付琢言笑笑,古人造字果然不是胡亂造的,有些詞,一讀,一聽,就知道不簡單了——
如果可以選擇,寧願時空逆轉,回到一個星期前的英國,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