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希奇的就是若水宮裏麵的人真的全是女的,而且大部分是年紀不大的娘子。”
“讓江洋大盜一聽名字就發抖的若水宮竟然全是娘子,爸還真沒想到。”
“據說,這些娘子都是無依無靠的孤女。”
“石郎的外婆真是一個非常人!”
“外婆就是那些娘子心中的神。”
“爸順便問一下,石郎的表妹,榛兒見著了吧?”
“見著了。”
“怎麼樣?”
“人不錯。在若水宮的兩天時間裏麵,都是她在陪女兒。”
“生活,說是就是是,說非就是非。一切全憑自己的感受。”
“女兒謹記!”
“榛兒剛回來,旅途勞累,先回去梳洗休息。爸自己逛就是了。”
石斛回家時,石岩和尹如雪已經吃了飯,坐在後堂。朱邪以清安葬已經好幾天了,尹如雪依舊沒有完全恢複常態。石斛還真想多陪陪母親。石斛就在堂內一條凳子上坐了下來。聊啊聊,聊到了徐溫準備趁朱溫剛死的機會吞並馬殷。
“就像狗爭骨頭,何時曾經消停過?就不提黃巢造反後的那些年,自皇帝和炎帝在涿鹿血戰以來,神州哪一年,甚至哪一天沒有打?《春秋》通篇就是記錄不同規模的戰爭。還有些臉皮,誰敢理直氣壯地說和平兩字!
查查神州史,根本就找不著哪一年曾經和平過!不用說是那些手握權柄的人,就是那些庶民也樂於打架。依理他們飽受戰爭之苦,最討厭戰爭才是。實際則不然。僅僅一句無關痛癢的話,就動手打架鬥毆,甚至殞命當場。
它們之間的差別僅僅是規模大小不同而已,沒有本質上的不同。武王打紂王是打,紂王打武王也是打,統統都是打,根本談不上義和不義。泥石流來了,根本就沒地方可以躲,隻能眼睜睜地被掩埋。走在街上,說不定就有人因看不上眼,揍你一頓!
在神州,沒有理,隻有力。沒些能耐,隻有等著挨揍的份。就算有人替你抱打不平,也已經是鼻青眼腫了!在神州,不可能有安寧的日子。樹欲靜而風不止。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辦法躲避無所不在的災禍,多呆一天就是多一天風險。斛兒,你得抓緊時間。”
“孩兒這些日子就一直在搶時間營建。現在呆在流虯營建的人手已經有一千多人。不是考慮台風,這次從鄂州撤下來的希聲社弟兄也可以直接去流虯參與。就孩兒去若水宮前得到的情報看,以目前的進展速度,大概不出一個月就基本成形。
爸放心,孩子不是一個靠僥幸過日子的人!”
“這樣爸也就放心了。自秦末陳勝、吳廣以來,曆代造反者哪個不是抱著僥幸的心理聚眾造反。黃巢連累家族被滅,還禍及幾千萬神州人做了他的墊背,還不是僥幸心理在作怪?做任何事情,都僥幸不得!無論是有罪過還是無罪過,千萬都不能僥幸。”
“每個人都像你這樣,黃巢不會造反,朱溫不會篡唐,朱雀門早就已經關門歇業。有道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神州不確定因素多,又不講規矩,連江山社稷都可以搶,還講什麼規矩?造成神州人個個都抱著僥幸的心理。正因為前途不確定,神州人才會冒險碰運氣。斛兒現在是希聲社都統,這些事情他懂!斛兒,別聽你爸嘮叨,早點去沐浴、歇息。”
吃了早飯,石斛就準備去都督府找徐溫。
“曲柯,哥哥去一趟都督府,你在家啊!”
“我也要去!”
“那地方有什麼好去的?”尹如雪製止。“要玩沒得完,要說沒得說。你哥哥跟那徐溫肯定是談那些個你根本不想聽的事。在家陪姨媽,我們中午一起包餃子吃。”
曲柯終於放棄了跟石斛去都督府的念頭。石斛跟父母告辭,前往都督府。那些狗屁謀士竟然給徐溫出這麼一個鼠目寸光的餿主意!稍有些腦袋也會曉得趁朱溫死後朝野一片混亂的機會,蠶食梁國。反正是徐溫自己的事,跟我毫無關係。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能管也不管!石斛是采訪處置使,又將是徐溫的侄女婿,沒費什麼周折就見到了徐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