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兒當真了,反問:“那你呢?不是也沒老婆嗎?”
“我?出了京城,老爺為大。我也找個好的,比你這傻丫頭好得多……”巴全催她趕緊把東西整理一下,打個包袱悄悄出門去,大門也不要關了。
既然如此,鳳兒也沒什麼可留戀的,靜悄悄地走了。
這個傻丫頭,太不懂事了,青苗心裏感歎巴全是個聰明幹練的好男兒,自己的丫頭真還不如他。但她沒有說出來,因為鳳兒的重情義也讓自己感動,她居然這麼快就趕上來了,就是不該裝神弄鬼的。
安節一向反應遲鈍,卻突然計上心來,一拍大腿說:“我們還真不如張夫人呢!強兒那個娃娃都會沿途寫字報告軍情,我們為啥不用這辦法?”
青苗連聲說好。“給父親說有什麼用?上上下下一定要問他消息是從哪來的?反而讓老人家為難。我們就是要揭穿賣國賊的陰謀,他要保密,我們就要大白於天下,讓老百姓都知道。”
鳳兒問在哪裏寫,青苗說就在寺廟門口寫,每天進廟的人多,都是來朝拜英雄的,他們肯定痛恨奸賊,一看到這消息馬上就能傳遍天下。
鳳兒說:“剛聽到你們說,要在帽子裏子上寫字送信給老爺,我就悄悄翻進嶽王廟,給你們準備好了筆墨,加了長明燈的燈油。知道廟祝過來,怕你們暴露,所以把燈滅了,我悄悄出來等著你們。現在我再翻進去給你們開門?”
夫妻兩人麵麵相覷,把她勸住了,這麼愚蠢的事情不能讓鳳兒再做了。青苗什麼話也不說,在地上撿了一塊瓦片,在嶽王廟黃色的牆上劃動一下,湊近一看,一道劃痕清晰可見,這才說:“反正已經寫過一次了,還能夠默寫得出來。”
安節要青苗寫得高一點,人一來就能看得見。青苗讓他寫,安節搖頭卻說有的字不會寫,字也沒青苗寫得好看。青苗又把瓦片遞給鳳兒,說她個子高些,好寫一點。
鳳兒說:“小姐,你難為我。我認的幾個字還是你教的,除了自己名字,其他都不會寫呢。”
“你們一個個不拿鋤頭拿鍬是不是?”看看已經深更半夜,安節又急著趕路,於是,他要青苗踩在自己的肩膀上。“哎呀,這不好吧。老婆哪能踩到丈夫的肩膀上,這不是大逆不道嗎?”青苗隻想和丈夫多待一陣,存心磨磨蹭蹭扭扭捏捏。安節力氣大,幹脆彎腰抓起妻子的兩隻腳,向上一舉,就放到自己的肩膀上了,嘴裏還說:“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是站在馬背上到刑場來的,現在把我的肩膀當馬吧。站穩了,趕緊寫。”
一股力量傳遞到她的身上,青苗穩穩當當地站在安節的雙肩上,拿起瓦片,就在牆上用力刻畫,一首七言打油詩就這樣上了牆。
放下妻子,夫妻倆才依依不舍地道別了。
釣魚城中,見兒子整天無所事事,馬元帥要他練練武功,免得被釣魚城的人看不起。馬顧起了一個大早,舉一杆銀槍,來到山頂空地,舞動幾個回合,就已經汗如雨下。還想耍個回馬槍,一個轉身,竟然摔倒在地,兩手是泥,便去洗手了。
穿過樹林,見一水塘,馬顧洗去汙泥,站起來甩手,卻聽見悉悉簌簌的聲音。扭頭一看,晨霧中一個仙女飄然而至,粉麵低垂,裙裾飄飄,一手提一個竹籃子,一手整理頭上垂下的散發,再從淡淡的霧中走出來,別有一番風韻。
這人正是翠翠,女兒還小,尿片屎片不少,還有全家人的衣服。洗完衣服正要站起來,突然一顆石頭丟進了池塘裏,濺起幾朵水花,看見水裏麵有一個人影,晃晃悠悠。她慌亂地收起衣服,站起來轉身要走,卻被攔住。
她想要叫喊,又怕丟人,隻能低低地說:“你,你,你要幹什麼?”
見她嬌羞,馬顧覺得格外有趣,說:“荒郊野外,孤男寡女,你說我要幹什麼?我們親熱親熱吧。”
翠翠著急了,提起一籃子衣服在胸前抵擋。她哪裏擋得住呢?馬顧抓住竹籃子,順手扔了,一把抓住她就往草叢裏甩,然後肥胖的身子壓了上去。
翠翠掙紮著、反抗著,可是兩手被他背在後麵,男人的身體又壓著她,她大叫起來:“救命啊!”
才叫出聲,就被馬顧捂住了嘴,隻能發出嗚嚕嗚嚕的聲音。馬顧垂涎已久,此時勢在必得,一邊撕扯著她的衣服,一手就褪自己的褲子,嘴裏還啃著她俏麗的臉蛋……
正在手忙腳亂之時,馬顧的屁股被狠狠地踢了一腳。
他放開身下的女人,縱身跳起來:“你是誰呀?”一看不得了,小刺藜什麼時候跑回來了?她是個毛丫頭,沒什麼了不起的,可是狗仗人勢,有在京城當官的老爺,於是便不和她計較了。馬顧扭過身子紮腰帶,沒好氣地嘀咕著:“怎麼到處都有你呀?”
鳳兒撲哧一聲笑起來了:“呸呸,今天起得早,遇到稀罕事。板凳爬上牆,石頭滾上坡,青天白日的,釣魚城鼎鼎有名的馬公子,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強奸婦女,你是豬還是狗啊?”
“太放肆了,也不看看我是誰?又是你這個鬼丫頭,上次差點把我撞懸崖底下去了,還沒找你算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