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夏茗遠去,確定夏茗沒有威脅後,男人才收起槍。
那雙犀利的鷹眸,深深望了夏茗婀娜的背影一眼,隨之,他利落轉身,竄入濃密的樹林深處。
兩人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都沒有停留。
然而冥冥之中,命運的線,卻已經朝著彼此的方向,交織在了一起。
夏茗找到了麻花辮村婦告訴她的小竹林。
正值春雨季,筍尖從枯葉中冒出來,又粗又嫩,野生而鮮活,看得夏茗眼睛都亮了。
在城市化高速發展的未來,這樣原汁原味的野生鮮筍,可不多見。
夏茗放下竹簍,擼起袖子,拿了小鋤頭就開始挖。
沒長高的竹筍是很脆的,沒兩下,竹簍裏就裝進了幾根新挖的竹筍。
正要挖下一根竹筍,一道尖利的聲音,就打斷了夏茗的動作。
“好你個賤蹄子,偷自己家的錢還不夠,還把主意打到我王麗娟家頭上,敢偷我家的竹筍!”
伴隨著怒氣衝衝的叱罵,一個黃臉幹瘦的女人,朝夏茗撲了過來,“我今天非打折了你這雙賤手不可,看你還敢不敢偷東西!”
夏茗心下一沉,輕身倒退兩步,避開了王麗娟揮過來的手。
“賤蹄子,還敢躲?!”王麗娟被夏茗的舉動激怒,眼睛都瞪圓了,揮舞著雙手,朝夏茗的臉和脖子抓去。
那雙幹瘦如柴的手滿是黃泥,指甲僵硬鋒利,還沾著黑乎乎的汙垢,要是被她的手指甲刮到臉,隻怕能直接把臉刮出血痕。
夏茗麵色一冷,反手擋掉了王麗娟揮過來的手,腳下急退兩步後站定,一雙明豔的大桃花眼,冷冷地盯著王麗娟。
姣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無形中竟帶著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場。
這是她在集團股東大會上,麵對十幾個集團高層,依然能從容應對的氣場。
一瞬間,王麗娟竟有種被懾住,不敢造次的錯覺。
眼前的女子,不是她印象中的夏茗,這讓她很震驚,莫名地忌憚。
夏茗掃一眼竹簍裏的幾根竹筍,危險地眯起了眼,“這片竹林,是你家的?”
“夏茗,甭給我裝傻!”王麗娟扯著嗓子喝道。
她在村裏,是出了名的潑辣吝嗇,誰敢碰她家的東西一下,她能拿掃帚,滿村子追著人喊打。
現在正是竹筍旺盛的季節,她惦記著自家竹筍,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就怕哪個不長眼的,敢打她家竹筍的主意,因此三天兩頭地,要翻過幾座山頭來“巡視”。
“我碰到花娃子和四喜了,花娃子全都告訴我了,說你這賤蹄子要偷我家筍,我還當她嚇唬我,現在被我逮了個正著,我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看我今天,不把你這雙賤手給廢了不可!”
王麗娟神色猙獰,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從地上撿起一截枯木當木棍,揚手就朝夏茗揮了過來。
夏茗大驚。
眼見避無可避,夏茗狠狠一咬牙,非但不避開,反而直接朝王麗娟衝上去,在木棍揮過來之際揮起鐮刀,砍了過去。
啪的一聲,木棍被砍開,斷開一個大大的裂口。
激烈的碰撞,震得王麗娟手腕發抖,手裏的木棍抓不住,被力道震得飛了出去。
“啊!”王麗娟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