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知道我軍時日無多了,最多不過半年,就要全部都要失去了。所以我有兩個請求,還請殿下應允。”
劉辯念及曹操這個忘年交,並沒有立刻做出決定,讓曹操先說出來。
曹操道:
“昔日我有八子三女,可是如今卻隻剩下了四子三女。長女與次女,嫁給了中原望族,唯有一個小女兒,今年芳二九,堪與將軍匹配,還請殿下納之。”
劉辯剛要說些什麼,曹操卻一把阻止了他,繼續說道:
“這是魏、晉之爭的大勢,我已經不可逆轉,我的身體也一樣。撐不了多久了,在我死後,我的兒子之中,會有一個人向殿下獻降,還請殿下納之!”
劉辯扶起跪在地上的曹操,虎目含淚,望著曹操淒涼的背影,口中哦楠楠念道: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卷起千堆雪……”
劉辯望著微微泛黃的曠野,不自覺的就癡了。
就在曹操回營之後,下令次日班師回軍。
於當晚,司馬懿營內,司馬朗、司馬懿二人相互對坐,司馬朗當先說道:
“仲達,如今曹魏大勢已去,滅亡之期近在咫尺,我兄弟二人今番又該何去何從呢?”
司馬懿抿了一口清茶,淡然說道:
“我亦知曹魏大勢已去,可是如今天下雖大,卻沒有了我兄弟二人的容身之地。北方有劉辯,與我兄弟有滅門之仇。南方的劉協,與那劉辯乃是親兄弟。我二人無論去哪一方,都難逃幸免啊。”
司馬朗聞言,急切道:
“二劉統管之地去不得,那東南孫氏之地,不知可去否?”
“江東孫氏,不是我瞧不起他們,而是他們根本就不夠格,待曹魏一亡,隻要二劉修養數年,那麼孫氏的大禍就不遠矣。
孫氏自立江東以後,目光短淺,不思謀取天下,卻隻能偏安一隅,固守江左,就算有所成就,也不過徐、豫二州之地而已。
其所憑借著,無非長江天險與戰船之犀利也。今觀北晉之戰船,別說江河湖泊了,就是汪洋大海,亦能來去自如。
而南楚劉協,與孫氏共掌長江,戰船之犀利,不下於江東。而荊州居上,揚州居下。若南楚乘江而下,則孫氏立足之地,頃刻即亡也。”
司馬懿搖了搖頭,不盡歎息著說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不如我等去遼東,去東瀛,去海外,哪裏都可去的,我們如果在大陸待不下去了,又何必困守在此一方呢?”
司馬朗不想就此罷休,還在努力爭取著。
“兄長,你不要那麼費心了,其實在當初,我就已經知道了劉辯所猜忌者,不是什麼世家的勢力,我司馬家雖是河東望族,可是跟衛氏,跟皇甫氏,跟太原王氏一比,根本就不算什麼了。
既然我們比不得關隴世家的強大,也隻是偏安一隅,與世無爭,為何那劉辯還要除掉我們呢?我思前想後之後,才發現,劉辯所猜忌者,我也!
所以兄長你還是去投靠劉辯吧,不要讓我們司馬家的骨血,就此而絕啊!”
司馬朗剛要說些什麼,可是看了看兄弟那堅定的神情之後,默默的沉思了片刻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
公元211年五月初一,司馬朗帶著僅存的司馬族人,歸降劉辯,劉辯知道司馬朗忠厚,在曆史上,至死不負曹魏政權。
劉辯遂大方了一些,封司馬朗為歸義正陽伯,食實封於晉陽,邑三百戶,任晉王府長吏。餘眾皆有封賞。
此事過後,劉辯又領兵在此休整了幾日之後,吩咐幾路大軍,約定時日,向兗州進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