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如兮的身子微微後退,她垂眸,終於雙腿直直的跪在地板上:“蕭雲先生,求你借錢給我。”

“怎麼求?”

父親再拖下去會病入膏肓,母親早逝,她不想再失去最親的親人,淩如兮重重的磕下:

“求你,蕭雲先生?”

可韓蕭雲不語,她磕了九十九下,每一聲都在乞求他,額頭被撞的微紅,涔出淡淡血跡,眸中再也隱忍不住的濡濕。

韓蕭雲抬起她的下顎,冷冽的說:“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

她一怔。

“最討厭一副哭喪的臉,不照鏡子看看自己….有多倒胃口。”

淩如兮身子冰冷,不由的冷顫,韓蕭雲有些意興闌珊,狠狠的甩過她的臉頰,起身,身下的女人卻牢牢的扯住他:“蕭雲先生,求你給次機會,你要什麼要求,我都答應。”

不,她已經走投無路。

韓蕭雲挑挑眉:“噢?嗬嗬,什麼要求,你都答應?”

她連忙點頭,他繼續問:“你知道我想要什麼的?”

淩如兮一怔,身子不由的跌落於地,韓蕭雲從書櫃中取出一份合同,扔在她眼前:“看看吧。”

翻開,淩如兮看著字裏行間那兩個敏感而羞辱的詞眼――床奴。她覺得冷,手指不禁哆嗦,心像坐上淩霄飛船,被拋向高處,又摔的粉碎。

“淩小姐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他笑,像個獵者等待著落網的獵物:“欠錢還債,天經地義,還需不需要我一字一句念出來嗎?”

不…不需要。

她看的清清楚楚,合同有效期間,她是他的床奴,任何時候隻要他想要,她就揮之即來,呼之既去。

淩如兮受辱的咬緊唇瓣:“不…”

他沉下臉:“嗬嗬…不是說什麼要求都答應嗎?看來…”韓蕭雲的手指順著女人柔潤的線條一路劃過、直到鎖骨,引得她一身顫栗:“看來,淩小姐,真的很沒誠意。嗬嗬…那請回吧。”

“不…”淩如兮抓住他的手臂,強忍的說:“我簽…”頰邊大珠小珠落玉盤,更是梨花帶淚,楚楚可憐:“隻要我簽,你就給我錢,不許反悔。”

“當然,你也可以不簽,我不喜歡強人所難,但你不考量考量自己到底值多少錢?”譏誚的話語在她耳畔響起。

“… …我簽。”淩如兮垂眸:“我簽。”

韓蕭雲撈過沙發上的睡衣扔向她:“把自己洗幹淨點,要知道我從來就討厭髒,以後給我記牢點。”

花灑溫潤的水珠遊過肌膚,淩如兮的身子滑下,緊緊的環抱住自己,她記得一句話,難過了,就蹲下身抱抱自己,也原諒自己。

爸爸,這樣的小兮,你還會喜歡嗎?

淩如兮穿上睡裙,透明的鏤空蕾絲,幾乎將她姣好的線條暴露的夠徹底,幾分羞辱湧上心頭,她從沒穿過這樣大膽的睡衣,胸前的紅潤突出,就連女人神秘的三角地帶都若隱若現。

她赤著腳走出,韓蕭雲剛好興致盎然的把玩著手裏的合同,看著她走出,他放下,走近,嘴邊一抹邪佞,很滿意,這睡衣果然很銷魂,當然混淆授予的是這個女人。

淩如兮有些害怕,男人熾熱而直直的眼神讓她無地自容,臉頰不由的火燙,他冰冷的眼睛充滿嘲笑,韓蕭雲在心底暗自喃喃:淩如兮――

“把衣服脫了。”他簡單的命令。

淩如兮後退幾步,卻硬是被他拖了回來,他眯起星目,倨傲而危險,低語:“現在想逃?”

他拉著她的手臂,將她粗暴地扯起來,推倒在床上,他利落地軒開她的睡衣,覆了上來。淩如兮瘋了似地掙紮起來,手捶著他的肩膀,雙腳胡亂地踢著,混亂中,竟一腳踢在男人的小腹上。

韓蕭雲被擾的不厭其煩,一躬身,反手一個耳光,毫不留情地甩在她臉上,慍怒的低吼:“不自量力,你這是什麼模樣,你要是再敢動一下,我立馬解除合約,你信不信,我遮住你的頭頂,就讓你不見天日。”

她怔著,咬牙忍淚,她是魚肉,他是刀俎。眼前浮起父親的容顏,根根銀發,若隱若現,父親的臉頰滿是慈愛與滄桑。

她絕望地看著他,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破裂在冰冷的空氣裏。看到她眼裏的退縮和軟弱,男人舔著她的耳垂:“乖一點,你還想繼續活下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