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炳看都沒看就拒絕了接遞給他的文件，說道：“是我說的不夠清楚。他承認的不是殺了一個人，而是殺了所有人。”
這句話對於我們而言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在法律上似乎沒有比犯人承認自己犯法更有力的證據。也許韓智之是因為對自己的人生已經絕望了，為了尋求更加幹脆的解脫才把別人的罪行一並承認。
我想說些什麼，但是被林參製止了。
無論是笑著看我們笑話的蘇炳和專案的幾個警察也好，還是站在周警官那方的警察們也好，都擺出“事情已經結束了”的臉。不同的是前者臉上寫著春風得意，後者臉上滿是疲憊和無奈。
林參拍了拍我的肩膀，對警局裏的其他人說：“看來我們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幫得上忙的，今天就先回去了。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合作吧。”
他站起來，走過去將資料遞給周警官。他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什麼忙都幫不上。”然後有些笨重地將資料拍在周警官的手上，也拍了拍周警官的肩膀。
而周警官的臉上，除了無奈還寫著愧疚。
離開警局之後，我們直接到回事務所。葉致遠看見我們回來，一臉興奮地問我們有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證據。我對他搖搖頭。林參則一言不發地坐回他自己的位置上，雙手十指交叉，陷入了沉思。
葉致遠用眼神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搖搖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在我以為這個委托作為工作對於事務所來說已經結束了的時候，林參突然開口說話了。
“小唯，打開郵箱，看一看有沒有收到新郵件。”
“好。”我回應他。
我用手熟練地敲打鍵盤，將郵箱的頁麵調度出來。因為最近我們沒有再接受新的委托，所以擠壓了幾封的新郵件沒有查看。不用將它們一一打開，我一眼就看見最新的那封郵件是周警官發過來的。
打開一眼，裏麵居然有3個G的文件。我冷不丁地激動了一把，這些文件正是女性分屍案的所有資料。從剪輯好的監控錄像到屍體的驗屍報告。周警官將這些資料複印了一份過來。發送的時間是早上十點，那個時候大概是剛好蘇炳將韓智之帶去警局的時候。
其他兩個人看到這些資料的時候也是興奮了一把。
隨後，我們將這些資料都探討了一遍。其中補充說明的應該是警方對於屍塊的屍檢報告，這部分資料在這之間我都沒有直接接觸到。
除了第三受害人以外，屍塊的大小都是不一，部位也各有不同，但唯一的共同點是其切口都是在關節部位。
“他好像就在收集人體的各個部位一樣。”葉致遠說，“第一位受害人的軀體，第二位受害人的腿，還有第四位頭顱和手臂（雖然目前隻找到部分內髒和兩個手掌），隻要將這些拚接起來就可以組成一個完整的人偶了。”
“而且，這三個受害人不僅身材勻稱，身高和體重都頗為相似。”林參補充道。
“還有手掌。”大概是因為是從犯人那裏收到的禮物，所以我的影響特別深刻。“如果，他覺得對三個人的手都不滿意的話，還會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說完，我們都相互看了一眼對方，都默契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