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國宇可是獨子?”季然悄然地問餘浩一句。
“是啊,他是他們家的獨苗。怎麼了?”餘浩奇怪地問。
季然頭大了,“沒事,我就問問。”她瞥了一眼大廳中某個黑暗的角落,轉過頭又對著餘浩滿是感激道,“我腳已經不麻了,你把我放下來吧。”
“不麻了啊……你早說啊!”他粗魯地把季然一把放下,“不是我說你,最近回家補了不少好貨吧?肥了,有點重。”
季然原本滿腔的感激和有那麼一丁點“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少女害羞情懷一下子就被餘浩的話給澆滅了,她簡直是咬牙切齒地開口,“你個二貨才肥,你全家都肥。”
楊天嘯吩咐他的保鏢,“你們帶小餘他們幾個先去客房休息,”他又轉過頭看向季然,“季小姐請跟我到書房去,借一步說話。”
聽了這話,沈峰和餘浩同時望向季然。
“沒事,你們先去休息,我待會就過去找你們。”
季然跟著楊天嘯去到了他的書房。
一走進房間,便見房間裏頭一張非常高檔的辦公桌,真皮椅,真皮沙發,奢華程度令人嫉妒。但房間裏最引人注目的並不是這些,而是正中央位置立著的一張神壇,神壇上供著的並不是我們常看到的那些諸佛神仙,供的是一個坦胸露乳的女身卻三頭六麵很多手腳的青麵獠牙夜叉銅像,銅像身上纏著鮮紅如血的紅線,她的眼神炯炯,卻滲出陰芒,給走進這間房間的人施以一種強大的震懾力,似乎下一秒你就會被攝住心魂而不自覺地對著這尊詭異的銅像跪下。但這對季然並不產生效用。楊天嘯心裏暗暗驚歎,小宇說的應該是真的,他的眼裏迸出狂喜,這麼說來,他們或許有救了。
三十多平的房間,說是書房,卻是一本書都沒看到。水曲柳做成的書架上,放的都不是書,全是一些古董、珍貴小物件。玉器物件有血玉、羊脂玉、冰種翡翠、芙蓉種……珍貴木材的物件有紫檀、烏木、沉香、楠木、黃花梨……遑論那些動則百萬上則千萬的名人墨寶。更讓季然咋舌的,這楊天嘯還收藏了幾把上古匕首,其中一把居然是《上古巫錄》中曾經提到過的斷魂!
季然一下子便被這把全長42厘米,刃長約30厘米通身散發著火紅光芒的上古利刃給吸引住了,激動之餘,她竟伸手去握住那匕柄,一股不知藏納多少千年冰魂的冷意一下子便蘊化開來,刃尖突然像是有感知一樣嗡鳴一聲,隨即一股溫潤的暖意遍襲全身。她欣喜之餘,屏住呼吸,凝住心神,往刀刃上吹出一口真氣,然後閉上眼,豎起耳用心聆聽,果然,像玻璃碎開的一聲細微聲響,真氣碎裂。果然是一柄煞魂奪魄的好匕首!
“季小姐好眼力,一進來就把我這最價值連城的東西給看上眼了。”這匕首,白心那老匹夫可是跟他要了七年了,他都沒舍得給。
季然被楊天嘯的話給打斷了遐思,心裏頭有幾絲不悅,便把匕首放回了原處。
“你叫我過來,應該不是讓我來看你的收藏品的吧。”
“季小姐果然是個聰明人。”楊天嘯對著她豎起了大拇指,在辦公桌前的真皮椅上坐下,“我希望季小姐能幫我一個忙,事成之後,我會給季小姐一大筆報酬,另外,這把匕首,也當做酬謝之禮,送給你了。”
季然看了一眼書架上靜靜躺著的那把斷魂匕首,又看了看楊天嘯那明明期待卻一直壓抑著的神色,微微一笑,“楊先生的忙我幫不起。”
楊天嘯那腮骨橫張的臉馬上垮了下來,“季小姐都還沒聽是什麼忙,怎麼可以這麼快就下結論呢?”
“你既知道我是做什麼的,那你也該明白很多事情並不需要明說我也能猜測幾分吧?你這忙,我確實是幫不上的,並不是托大。”
他急忙站起身來,“那小宇的事,你不是……”
“你是說那七個惡靈的事?”
“七個?”楊天嘯一下子便渾身有些虛軟地坐回椅子上。
季然冷笑道:“你兒子平常沒少在外麵亂搞男女關係吧?為他墮胎的女子應該不少吧?被他逼死的應該也有吧?人家都上門報仇來了。如果不是遇上我,今晚他肯定活不成。”她想起在機場出來的時候便看到楊國宇的車子裏坐著一個懷抱鬼嬰的女鬼,雙眼直勾勾又深情地盯著楊國宇的後腦勺,他居然還能笑得那麼開心,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那七個惡靈你倒是不用擔心了,我已經收了,你兒子的小命已經撿回來了。但是他想以後運氣好人生路走得順坦些,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你讓他多積陰德,多做善事,說不定能扭轉一些。你也甭跟我客氣,你要是真感謝我呢,就別送我錢財了,直接把那把匕首送我吧。”季然心裏其實是很覬覦那把匕首的,斷魂啊,有了它當法寶,她以後對付那些妖魔鬼怪勝算就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