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中計
“為什麼?”沈峰問道。
“鬧鬼!”男子小聲地嘀咕出這麼一句。
“鬧鬼?”
“嗯,凶得很呐。”他望了望周圍,看沒什麼人往這邊走來,便繼續說道:“別看我們這青寨內土破土破的,青寨內曾經可是我們村的風水寶地,走出來很多富貴子弟的。這兒,曾經住著我們新陽古村七個姓氏的村民,張黃劉王李楊蔡。也不知道是從我們祖輩的第幾代起便生活在這青寨內,後來因為這地方太老了,加上這裏鬧鬼,所以很多原本住在這裏的人都搬遷出來了,也有剩下幾十戶沒搬的,一般是因為家裏的老人念舊,死活要呆在這青寨內,他們沒辦法,就還隻能把家安在這裏。話說七年前的那個夏天發生的命案,老恐怖了,一次性足足死了七個人,更恐怖的是,剛好這七個人裏麵,張黃劉王李楊蔡七個姓氏的村民就各占一人!就在青寨內一戶人家的單間裏,集體上吊死的!死的時候那個詭異啊,繩子全部是從那木梁上懸下來的,七個人手拉著手環成一個圈就這樣吊死在一起,舌頭全部伸得老長,眼珠子瞪得老大了。這青寨內那一天的天空都是血紅血紅的。”他邊說邊擼了擼自己的手臂,好像自己看到當年那一幕的樣子。
林若溪顯然沒想到自己七年前來的這個地方是這麼的恐怖,她有些緊張地揪了揪沈峰的手。
“沒查出殺人凶手嗎?”餘浩皺著眉頭問。
“查什麼查啊,那時候青寨內七個姓氏的村民一提起這事個個都諱忌如深,甚至還有人認為這明顯就不是人能做的。死的那七個人,都是寨內普普通通的村民,平日裏也沒得罪什麼人,家裏有兒有女也不像是想不開的,結果死得這麼慘,死得這麼蹊蹺,誰敢去調查啊?”男子說。
“那也不能這麼放任凶手逍遙法外!”餘浩憤懣道。
季然打破一直的沉默,單刀直入問道:“青寨內鬧鬼,是不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你怎麼知道?”男子深深地望了季然一眼,“打那之後,青寨內就開始鬧鬼了。據說住在那青寨內的人家,如果晚上11點後還在青寨內的巷子裏麵走,他們就會看見七個黑影在巷子裏哭,哭得特瘮人,有時候是排成一隊在走,有時候就像那死去的七個人一樣環成一個圓圈,腳是一定不著地的,那些看到了被嚇瘋的人可真不少。還有,曾經好幾次,住青寨內的人全部被搬出來巷子裏睡覺,第二天醒來,可把村民嚇慘了。然後就開始頻繁地死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死狀極其恐怖。那段日子青寨內可以說人心惶惶,搬的搬逃的逃,就怕下一個輪到自己。後來實在沒辦法了,我們村長不知道從哪請來的一個道長,到青寨內做了場法事,這才沒怎麼死人了。不過還是經常有人在青寨內撞鬼,經常有人被嚇瘋。”
“你們村長請的那道長,是從哪裏來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們村裏有一個給人磨剪子刀具的老爹,他特別喜歡吹牛,他說他知道這個道長從哪裏來的,說是汕頭達濠那一帶人。”
沈峰和餘浩對視一眼,對著林若溪輕聲耳語:“難道是那個算命的?”
就在大家沉吟之際,一根老式扁擔一下子揮舞過來,重重地落在那個中年男子身上。
“我讓你說,我讓你說!”原本坐在樹蔭下賣香燭紙錢的老太掄著一把扁擔直直地往男子身上招呼著。
男子躲避不及,被打得哇哇大叫,到處逃竄。
“媽,別打別打,我不說就是了!痛啊,別打!”他一邊逃一邊喊道:“你們快走吧,別進那青寨內了,那個地方真的很邪門!啊,別打了!”
餘浩看著男子被他母親棒打,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心裏有點樂。
“青寨內這個地方確實有點詭異,待會進去後,我們千萬要小心,大家不要走散了。”季然皺著眉頭道。
“啊?我們還是要去青寨內?”餘浩驚訝得嘴都合不上了,人家剛剛不是說那裏鬧鬼麼,弄了這麼久,還是要去。
“肯定要去的。這個地方發生的事沒那麼簡單。而且你們剛剛也聽到了,那個人提到的道長,恐怕就是白榮昌。”
林若溪點點頭,“那我們現在就去吧,都已經來到青寨內門口了,我想早點結束這些事,不能再拖累你們了。”
眾人點頭,直接往青寨內走去。
一道刻滿歲月痕跡的石頭門,大約兩米來高,三個人並排著走勉強也可走得過去,門檻也是石頭做的,隻不過石頭的表麵已經千瘡百孔。
過了石門,便是三條長長的幽深的巷子。三條巷子所對的斜角處,有一個小廟,隻有三、四平米,裏麵就放置了一張神壇,神壇上有一個像是土地爺的神像。令人詫異的是,這神像並不是麵向外邊的,卻是背對著眾人。季然細心端詳了一下,那土地爺的眼睛,還被人用一條紅布給紮著。整個土地廟,已經是沒有一丁點神光所在了,但奇怪的卻是,香火以及貢品依舊供奉著,這麼奇怪的現象倒真真把季然給搞迷惑了,沒有神光的土地,就是不能佑一方水土平安的土地神,為什麼還會有人供奉呢?
來不及細想,其他人已經拐進了林若溪曾經走過的那條巷子了。小巷子的兩邊都是大大小小的石頭宅子,可能是氣候原因,牆上大小不一卻規劃整齊的石頭縫裏均長出青苔,有的地方甚至長出來一簇簇小苗以及幾朵花骨朵,有些宅子的主人大概喜歡種植些花花草草,好幾處的石頭牆上爬滿了翠色欲滴的爬山虎。巷子地也是由那大小不一的石頭鋪成的,巷子石牆下兩邊都有一條小小的約莫巴掌寬的排水溝,巷有多長,排水溝就延伸得多長,溝水清澈。
沈峰和餘浩走在前麵,季然和林若溪肩並肩走在他們倆身後。幾個人緩緩前進,觀察著周遭的環境。
“季然,那年我沿著這條路也就走了這麼幾步,沒有再繼續往裏麵走了。”林若溪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