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和不情願地收回邁岀的右腳，躬身抱拳：“恭請諸公上殿。”
姬虎再次麵露微笑，轉回身帶著大公們走上了台階。
薑澤低聲責備薑鬆：“近衛軍掌握在虢公手裏，你的狂妄隨時會讓薑氏宗族人頭落地。收斂些。”
薑鬆紅了紅臉，垂下了頭。
姬虎等人入殿後，宣禮官再次宣詔：“尊神敬鬼，天理昭昭。大周鼎盛，諸侯來朝。宣：燕國國君燕侯姬伏，衛國國君衛侯姬弗，晉國國君晉侯姬司徒，蔡國國君蔡侯姬武，畢國國君畢侯姬克，息國國君息侯姬玄，隨國國君隨侯姬彰，邢國國君邢侯姬芷，齊國國君齊侯薑壽，陳國國君陳侯媯寧，西申國國君西申侯薑澤，褒國國君褒侯姒碭，謝國國君謝侯任逍，呂國國君呂侯薑鬆，鄧國國君鄧侯曼叢，繆國國君繆侯偃丹，蕭國國君蕭侯子逸，孤竹國國君孤竹侯子鵬，唐國國君唐侯祁光上殿。”
被宣詔的諸侯紛紛出列，走上台階。
任逍往前擠，故意踩了薑澤一腳。
薑澤臉上的肌肉跳了跳，忍氣負痛走在最後麵。
姒碭停下來等薑澤。
薑澤一拐一拐走到姒碭麵前，笑了笑：“關鍵時候，還是老友仗義。”
姒碭攙扶薑澤往上走：“在下與申侯棋逢對手，博弈時惺惺相惜，在現實中也理當處處彼此照應。”
薑澤瞅了瞅前麵：“在下視褒侯為知己，待王室的事情了結，你我聯手伐謝國，平分其地如何？”
姒碭暗自一驚：“僅僅因謝侯無禮踩了您一腳，您就要滅了他的國嗎？”
薑澤眯了眯眼：“大丈夫有恩報恩，有怨報怨。這小子在天下諸侯麵前羞辱我，已經是赤裸裸的挑釁了。並非在什麼場合都可以任性。您說呢？”
姒碭發出了一聲歎息。
一行人入殿之後，宣禮官又一次宣詔：“天下一家，海納百川。大周昌隆，禮儀為先。宣：芮國國君芮伯姬良夫，曹國國君曹伯姬喜，毛國國君毛伯姬韻，滑國國君滑伯姬康，祭國國君祭伯姬宇文，詹國國君詹伯姬立，凡國國君凡伯姬成，焦國國君焦伯姬無疆，吳國國君吳伯姬柯盧，單國國君單伯姬常父，成國國君成伯姬錄，賈國國君賈伯姬圖，杜國國君杜伯祁寧，共國國君共伯薑和，梁國國君梁伯嬴冒，紀國國君紀伯薑焰，薜國國君薜伯任重，井國國君井伯薑發，巢國國君巢伯偃陸，穀國國君穀伯嬴寥上殿。其餘諸子，諸男，諸附庸等候宣詔。”
眾伯爵出列，謙讓薑和為先。
薑和在眾人簇擁下，躊躇滿誌地登上台階。
爵位低卑的數百名諸侯看著薑和等人上殿，有人失落，有人羨慕，有人嫉妒。
一名大夫道：“上不了殿，曬曬太陽也不錯。王城的太陽就是暖和，照得渾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嬴季子嘖了一下嘴：“這馬屁拍的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被奚落的大夫反唇相譏：“嬴季子，我們薑氏一族好歹出了幾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們嬴氏一族就寒磣了。講到拍馬屁，你當馬夫的祖宗非子才最精通。”
眾人哄笑。
嬴季子臉色一沉，欲拔劍。嬴華按住了他的手。
嬴季子掙紮：“老兄，我不能讓這匹夫羞辱我的祖宗！”
嬴華低沉地道：“別意氣用事。不想讓人辱沒，就要為兒孫爭氣。有本事你也開創一個王朝。”
嬴季子捏住劍柄，捏得很緊。
31.任逍坐在客房中聽嬌妻撫琴。
叩門聲傳來。
任逍起身前去開門。
姒碭站在門外。
任逍抱拳：“原來是褒侯。恭喜您獲得諸侯聯盟執政的殊榮。”
姒碭閃身進屋，低聲道：“不說客套話了。謝侯，你有禍了。”
任逍一臉無所謂：“在下在朝堂上連個屁都沒放，如何會禍從天降？”
姒碭道：“你得罪了申侯。他要起兵征伐謝國。”
任逍道：“在下由來看不起那廝。不是規定諸侯不可相伐嗎？他娘的他敢動兵戈，老子就和他拚了。”
姒碭道：“如今諸侯聯盟推共伯為首，申侯和齊侯都占一席之地。薑氏一族權大勢大，隨便編個理由就會讓你國破家亡。事到如今，我看你沒必要參加聯盟儀式了。趕緊帶著家眷回國，調集兵馬守護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