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牙帳內,張遼設宴款待麾下的一幹武將。
“諸位操練兵馬,整日同泥土灰塵為伍著實辛苦,我略備薄酒敬各位一杯。”張遼舉杯相邀,一時之間迎合之聲四起。
高順喝下一杯茶水,四平八穩的跪坐於席上,麵向張遼緩聲道:“職責所在談不上辛苦,不管有何諭令,張郡守盡管示下便可,我們遵從指令執行便是,當不得辛苦兩字。”
“隻要不耽誤軍務,高兄不妨淺吟幾杯薄酒,你一直以來以茶代酒,喝起來想必也是索然無味,真想與高兄大醉一場。”
張遼發出感慨,高順的自律讓他敬佩不已,隻要身在軍營或者是有軍務在身,那是滴酒不沾,也就在宅院內不再肩負軍伍職責時才會放縱似的喝點兒酒,其他情況鮮有喝酒的時候,即便是在他的婚禮上,高順也沒有喝一杯酒。
“如果張郡守允許我休息三日,我同諸位同仁喝上三三夜也無妨。”
高順豪爽大氣的開口,他的出發點還是在卸去軍務的前提之上,否則對喝酒一事容不得絲毫妥協,也就能看出他一絲不苟的性格,隻要置身於軍伍之內,他不允許自己犯錯,唯恐發生喝酒誤事的事情出來。
“高兄想要休息,日後有的是機會,時下各軍正是操練的大好時機,可不敢耽擱軍伍大事。”
張遼高聲道:“待日後閑暇下來之後,我一定滿足高兄的願望,定要與你徹夜相談,把酒高歌。”
“到時候千萬不能少了我,我同高順相識多時,還不知道他這麼穩重自律的一個人,喝醉之後會是一個什麼樣子,我非常期待他言語放蕩,縱情聲樂的那一刻。”
曹性不懷好意的笑了,滿是期盼的道:“高順平時就不苟言笑,一副嚴肅的麵孔就差寫上喝酒勿近四個大字,真想看一看他酒後出醜的樣子。”
高順嗤之以鼻,堅毅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我記得你醉酒之後,耽誤軍務的次數在眾人當中排在首位。”宋憲調笑曹性道:“有一次的早上,率領鐵騎正要演練時從馬背上墜了下來,然後就吐了一地的酒菜。”
曹性臉色一紅,急忙辯解道:“沒有的事,沒有的事,你一定是記錯了,我隻是肚子不舒服罷了。”
“高順嚴於律己,不為外物所動,這是讓我極為敬佩的地方,我等也應該稍加反省向他學習。”韓浩語氣嚴肅的強調。
曹性偷偷望著張遼,見張遼並無斥責他的意思,這才拍著胸膛道:“我一定清夜捫心,再也不幹喝酒誤事的荒唐事了。”
隻要沒有戰事,一幹將領在軍營內喝酒與否他是不管的,畢竟軍伍的生活枯燥無味,又都是在生死戰場衝殺的驍將,即便見慣了慘烈的戰場,心裏麵或多或少也會留下一些負麵的情緒,喝酒也是一種發泄的方式。
張遼慢條斯理的問道:“我聽聞,有人在酒後對我意見很大,我不念舊情不重用舊人,可有此事?”
“這?”宋憲同成廉麵麵相覷,一時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