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鼓動了哥薩特的分裂?”
“為什麼煤炭漲價?”
“政府是想要凍死窮人麼?”
站在國會大樓上的凱恩看到樓下的帝都人從四麵八方如同潮水一般擁到了帝都大道上,人頭攢動,彩旗招展,根本看不清楚地麵長得是什麼樣子,因為所有能站人的地方,都站著人。
這種場景讓他聯想起自己上位時的場景,隻不過當時組織示威的是他,而站在國會大樓向下看的是洛薩。這種聯想很不吉利,凱恩皺起了眉頭:“看起來我們反對派的實力很大,明年的選舉恐怕有些麻煩。”
一個很有磁性的男性聲音開口道:“未必。”
凱恩身邊的是學會的另外兩個活躍分子葉重名和羅芙娜,雖然前段時間葉重名被學會內部批評,甚至對他下了很重的處罰,但他仍然是凱恩的左膀右臂,他的意見仍然會在很大程度上左右學會的決策。
學會雖然現在號稱有四大家族,但依舊是凱、葉、羅三家走的近,決策都在這三家中做出,而從保王黨投靠來的月家,在真正決策的時候還是靠邊站。
葉重名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責怪凱恩當初如果肯犧牲一下自己的利益拉低一點煤價,就不會導致今天上街人數激增,畢竟屋裏也是冷,屋外也是冷,那還不如到屋外走走出身熱汗的。葉重名知道其實凱恩很明白這其中的關鍵,但凱恩代表的是一個家族,家族內的利益平衡並不是他一個人能說了算的。
對於沒意義的譴責葉重名是不屑於做的,他此時需要考慮的是整個大局:“保王黨和三羽烏組織十萬人上台,卻隻是指責哥薩特分裂主義表明自己反對分裂的立場,他們想將人民的怒火引到我們身上,卻不敢直接說出哥薩特幕後的推手就是我們。這說明了現在兩黨都很心虛,三羽烏內搞不清楚龍家的真實態度,而保王黨這麼猶猶豫豫可能是還想和我們談判,商議一下皇企從哥薩特撤出或者繼續留在當地的事情。”
葉重名頓了頓又接著講道:“而且雖然這十萬人看起來很多,但其實隻能表明現在遠東人心思變,並不能表示他們在反對我們。雖然兩黨都很想把這把火引到我們身上,但他們沒有證據而且又太君子,居然一句直接對我們的攻擊和謠言都沒有。他們不說公民們又會知道什麼呢?這種遊行搞起來有什麼意義呢?不過隻是他們從中摘清自己的手段罷了。
“我已經派人在遊行隊伍裏也拉上我們自己的橫幅,表明我們學會大力支持這次遊行,雖然兩黨都喜歡裝君子,但我們可不是。他們不想承認這次遊行是由他們幕後組織,那麼我就會在未來的報紙上紕漏這次遊行就是我們學會組織的。”
凱恩聽到葉重名的話,奇怪道:“但你怎麼圓我們在哥薩特的戰略和對聯邦的承諾呢?應該知道,對於學會來說,分裂出去的哥薩特會對我們有極大的好處。畢竟土地是有國界的,而資本是沒有國界的。”
對於這個問題葉重名早已成竹在胸,他笑了笑道:“既然人心思變,人們對舊製度早已感到膩煩,那麼競選時學會可以在修改憲法後,提出一個新的製度——聯邦製。”
“聯邦製?”凱恩皺著眉說道,“自由聯邦就是聯邦製,但我卻並沒有感到其中哪個聯邦有獨立的意味,這顯然自由聯邦不會滿意的。”
葉重名回道:“那是因為自由聯邦的聯邦成員太多了,有五十多個誰也不能做大。想想一個班有五十個同學,大家要聽班長的話,因為班長是他們選出來的,代表著他們的利益共同體。但一個班萬一隻有五個人的話,憑什麼要聽班長在一邊胡說八道?隻有五個人,我難道不能代表我自己麼,還需要另外找個代表幹麼?”
“可是你這就是分裂遠東了。”凱恩指著樓下道,“這些反對分裂的人群會答應麼?”
葉重名卻道:“聯邦製能否通過,這是兩院二百多議員的事情,與樓下這十萬人可一點關係都沒有。況且我們在仿效世界第一大國的政治體製,正符合人心思變的狀態,他們會覺得這樣的國家會大有希望的。”
凱恩回身望了葉重名一會兒,突然開口道:“你真是一個十惡不赦的騙子。但我會盡力說服那些老頑固,重新推舉你競選總長,但在此之前,你要低調,不要再給我惹事了。”
葉重名很紳士地彎腰行李:“非常榮幸得到您的肯定,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