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人繼續慷慨激昂道:“保王黨官僚腐敗,賤賣皇企,屠殺萊川義士,喪盡天良,天理不容!我們要聯合所有勢力推翻保王黨,還世界一個公正!”
這人的話很有激情,說的也都是事實,但卻讓這些帝都走上街頭示威的人聽得一頭霧水。因為現在保王黨的頹勢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普通的市民又根本不知道現在議會中的勢力分布,在他們看來總長和首輔一個是學會一個是三羽烏都不是保王黨的人,那麼遠東的主宰明顯是學會和三羽烏,跟保王黨有什麼關係呢?
喊話的人終於也有人能認得出來:“喂,這不是沐有財麼,怎麼今天搞得這麼大陣仗,穿的像要取媳婦兒似的?”
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清談茶館裏的那點事情的,於是有人急問道:“沐有財是誰,聽他的話似乎也是要求革命的。”
他身旁的人解釋道:“沐有財是在報紙上汙蔑秦教授為議會走狗的那幫家夥中的領頭的。”
聽者勃然大怒:“竟然是秦教授葬禮上放鞭炮的那幫人,那不是一群畜生和賣國賊麼?”
人群中一時議論的嘰嘰喳喳,隻可惜久曆風雨的沐有財聽不到,就算是聽到了也不可能從他的麵皮上看出什麼來。但這些言論終於還是引起了一個人的注意,他黑著臉挺著肚皮有些生氣地指著沐有財的方向道:“小唐,去把那個給我們保王黨造謠的抓起來。”
雖然現在兩人並不在一個部門工作,但對於這個命令,唐策是無法違抗的,因為對方是舍利寧真正信任的人,而且從心底來說,唐策也不想違抗這個命令。於是他拍著胸口道:“保證完成任務,朱局。”
隨後唐策點出了身邊三、四個人:“你們跟我來。”
幾個人穿著憲兵的衣服大搖大擺地走到了沐有財麵前,看到沐有財還在大聲的演講之中,唐策一揮手道:“把他給我請下來。”
當時兩名憲兵就走到沐有財身邊,出示自己的證件和手銬,當著全帝都十萬“要求革命的激進分子”的麵前,很從容地將沐有財銬了起來。全程十萬革命的激進分子中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攔,也沒有一個人出來詢問一句,隻是留下了一群人麻木的看著唐策等人離去的背影,和幾個人在嘰嘰喳喳地議論著什麼。
“快看,監察廳抓人了!我們快去阻攔”
“別管,抓的不是什麼好東西,那是沐有財。”
“沐有財是誰?”
“就是秦教授葬禮上放鞭炮的那幫家夥。”
“哦——”一個帶著眼鏡領著孫子上街遊行的老頭露出了終於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摸摸胡子搖搖頭歎道,“原來如此。”
沐有財不是第一次被捕,本來倒也很鎮定,隻是當他聽到人群裏有人這麼議論,突然感到萬分地委屈,淚水都在在眼眶中打轉。講道理,在秦華離葬禮上放鞭炮不是他幹的,那是褚星炬幹的,他本人是極力反對出現這種事情的,他的輝煌之路還曾為此而分裂成兩部分。
但是,似乎群眾人民並不知道這其中的真相,所以唐策抓捕沐有財的整個過程都異常的順利,沒有引起任何反響。
押著沐有財漸漸快走出了遊行隊伍的範圍時,沐有財的人才終於鼓起勇氣攔在了唐策一行人的麵前:“長官留步,長官留步。”
唐策皺了皺眉道:“你有什麼事?”
那人穿著白色短衣腰裏紮著紅緞子,明顯是為沐有財抗旗的人,他怯生生地道:“長官,這人還沒付我們鑼鼓隊的工錢,您把他抓進大牢裏,誰給我們發苦力錢呢?”
唐策轉頭望向沐有財問道:“帶錢了麼?”
沐有財悲憤地搖了搖頭。
於是唐策非常和藹地道:“這樣吧,你們明天來一趟監察廳第十三局總部,說明情況。放心,我們監察廳很公道,錢不會少你們一個子。”
“謝謝長官!謝謝長官!”
唐策笑道:“不用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這時,旁邊望向十萬群眾的沐有財,突然開口恨恨地喊道:“麻木的看客,卑微的靈魂!”
隻可惜十萬群眾卻不知道在某個角落裏,有位偉大的革命者正在痛斥著人民的麻木,他們隻是紛紛湧向廣場的另一個方向,嘴裏瘋狂的喊道:“快看,殷巨子來了。”
“拉撒啦!”
“拉撒啦!”
一時十萬人齊發出的聲音山呼海嘯,光是氣浪就差點將唐策一行人掀倒。唐策趕緊命令眾人離開,抽空他還望了一眼沐有財的臉色,仿佛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樣,殷紅的似要滴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