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傳 泗州城的末日 第一百二十回 第三次治河(2 / 3)

現在,老父親去世了,張居正卻還穩坐首輔之位,沒有回老家守孝,於是一些官員的心裏就有些不平衡了!有人說:“張居正身居要職,本應該做眾人表率,卻貪戀權位,無視祖宗之法!”也有人歎氣道:“人家位高權重,自然可以一手遮天,什麼狗屁規章製度,那隻是針對我們這些小人物而來的!”

一些動機不純的人也借機煽動是非,企圖將水攪混,於是彈劾張居正的奏疏紛踏而來,呈到了李太後的麵前。望著桌子上厚厚的一摞彈劾奏疏,張居正的心裏也開始忐忑起來。李太後卻微笑著道:“這群人閑來無事愛嚼舌頭,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張先生莫為此事分心,安心幹你該做的事情就好了!”

得到李太後的支持,首輔張居正這才放下心來,忙碌著處理手頭上最為緊急的事情。

卻說潘季馴風塵仆仆地從江西一路北上,到達京城以後稍作休整,第二日便到朝廷刑部報到,請求分配具體工作。不料,刑部尚書卻樂嗬嗬地對他道:“莫急,莫急!一會兒,內閣首輔張大人要找你談話!”

潘季馴心中一驚,張閣老找我莫非還是談就任河漕總督一事?我已經明確地亮出了自己的態度,他們為甚還就此事糾纏不清?想到這裏,潘季馴心中就有了一些不快。

卻見張居正微笑著走了進來,道:“潘大人一路辛苦了!今日找你聊天,我不說,潘大人也定會料到我張某為何時而來!”

潘季馴卻作驚訝,拱手作揖道:“下官愚鈍,不知大人所言何事,俯耳願聞其詳!”

兩人落了座,有人端來了茶水,張居正抿了一口茶,道:“潘大人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啊!不錯,今日找你正為河漕一事而來!”

潘季馴聽罷就急著站了起來,剛要說話,卻見張閣老擺了擺手道:“老夫知道你要說什麼,先不要急著拒絕,待我把話說完!”

於是,潘季馴隻好又坐回了原位。張居正笑道:“在老夫切入正題之前,先請潘大人見一個人!”

張居正走到了門口,對外麵的人道:“進來吧!”那人便跟著進來,走到了潘季馴的麵前拱手作揖道:“潘大人,好久不見了!還記得我嗎?”

是江一麟,太熟悉了,我怎麼不認識你啊?潘季馴激動起來,緊緊握住他的手,道:“你怎麼也到京城來了?”

原來,這江一麟任過江西南贛一帶副都禦史,曾與潘季馴共過事,兩人配合很默契,可以說江一麟是潘季馴的得力助手。南贛這個地方大致管轄今天的江西南安、贛州,廣東的韶州、南雄,湖廣的郴州,福建的汀州等地。江一麟是比潘季馴晚一屆的進士,兩人年齡相仿。他很欽佩潘季馴的才學和為人,因此在江西時,江一麟一直全力支持潘季馴的工作。

張居正見兩人相逢如此親熱,於是道:“兩位大人很久不見了,應該有很多話要說。老夫就出去走走,你們倆好好聊聊!”

待張居正走出門後,兩人便坐了下來,江一麟就如此這般將他離開江西南贛後種種經曆說了一遍。敘述完畢後,江一麟感慨道:“還是張閣老有心啊!他怕你這位潘大人架子大,請不動,就安排我做了河漕都禦史打頭陣來了!昨日聞你已經到達京城,特派我前來做你的思想工作!”

潘季馴道:“想當年,潘某忠心耿耿,一心治河,想不到卻有功不賞反遭逐。這治河領域水太深,潘某已經傷不起了!”

“潘大人還在為當年所遭遇的不公耿耿於懷呢!”首輔張居正笑著推門走了進來,繼續道,“當年老夫的所作所為傷害到潘大人了,每每想到此事心中就充滿了愧意!今天在這裏,老夫向你真誠地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