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指指其中一個服務生,“去她那邊的,都是押你贏的。”

今居然真的有貓三兩隻,跑去押貝暖贏。

大概是昨貝暖贏過一場籠鬥,讓人看在高賠率的份上,想冒險賭一賭。

壯漢等下麵的人亂哄哄地下好注,才拿上來四張牌,分給貝暖兩張,年輕人兩張。

貝暖看了一眼,兩張牌背麵一樣,正麵卻一張印著一個麵容祥和的人,一張印著一頭呲牙咧嘴的狼。

壯漢告訴他倆:“你們兩個有三分鍾的時間,決定要出哪張牌,三分鍾內可以互相交流,時間一到,就要出牌。”

“你會出人牌嗎?”貝暖劈頭就問年輕人。

年輕人躲躲閃閃的,半低著頭,不敢看貝暖的眼睛,囁喏著:“我肯定出人牌。”

貝暖對他笑笑,“我也肯定會出人牌,這樣我們兩個就可以一人拿到一顆子彈。”

年輕人不由自主地抬頭看了貝暖一眼。

她眼神清澈,麵龐純潔無辜得不像人類,望向他的目光平和而真誠。

年輕人從來沒有看到過那樣一雙眼睛,那是隻有使才會有的眼神。

“你不用怕,我們兩個都會活下來的。”她。

在她溫和的語調中,年輕人忽然鎮定了下來。

他隻是個普通勞工,算不上是個好人,也絕對不是個壞人,為了賺錢才加入賭局,原本上台前一直都在搖擺不定。

想出人牌,又顧慮重重,唯恐對方是個騙子,把子彈騙走。

想搏一搏,出張狼牌,又怕對方想的一樣,也出一張狼牌,兩個人就會一起死。

可是貝暖的眼神,是毋庸置疑的純淨、聖潔,看向他時,還帶著十足的信任。

在她的目光的注視下,年輕人拿定主意了。

把所有的陰謀猜忌都拋在腦後,事情忽然變得非常簡單。

“時間到,選好你們的牌,放在桌麵上。”壯漢。

貝暖不動聲色地再看年輕人一眼,抽出一張牌,背麵朝上,放在桌子上。

年輕人深吸一口氣,也把自己的牌扣在桌麵上。

壯漢:“翻牌。”

兩個人各自把自己的牌翻開。

兩張人牌。

公平合理,一人一顆子彈。

下麵的觀眾一陣騷動,不少人發出鬆了一口氣的聲音。

貝暖那張臉實在太過美好,很多人都在不由自主地擔心,唯恐她被人騙走子彈。

翻開牌的一瞬間,年輕人的心也幾乎提到嗓子眼,看清貝暖真的出了張人牌,才大大地喘了一口氣。

貝暖對他綻開笑容。

從他剛剛一上台,看到貝暖怔了一下的時刻起,貝暖就有把握,一定能服他出一張人牌。

兩張人牌是最好的結果。

兩個人的槍裏各壓了一顆子彈,走進被分割成兩半的鬥籠。

貝暖再看一眼陸行遲那邊。

他靠牆站著,眉心微蹙,正在眼都不眨地看著貝暖。

他襯衣的衣領不知什麼時候開了一顆扣子,露出一點漂亮的鎖骨,大概是剛剛親吻的時候不心拉開的。

貝暖連忙把心猿意馬亂跑的心思拉回來,攥了攥手裏的槍。

有他在,貝暖絲毫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唯一的想法就是,這槍一定要開得漂亮,千萬不要在他麵前丟臉。

兩個喪屍籠被抬上來了,分別放進兩邊的鬥籠裏。

貝暖找好位置,對著籠門穩穩地舉起槍。

槍架子今一點都不緊張,比昨還像槍架子。

籠門打開,這次貝暖有經驗了,比昨更有把握,不等喪屍跑得太近,就開槍了。

一槍命中,依然準準地正中眉心。

貝暖開完槍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回頭去找陸行遲。

陸行遲還在原位站著,遙遙地凝視著她,看見她看過來,抱在胸前的手對她比了個大拇指。

陸大bss親自認證的這個大拇指,比昨贏的一萬多塊還讓貝暖高興。

貝暖這才想起來看看隔壁鬥籠。

年輕人也已經開過槍了,雖然打得有點偏,但是有驚無險,也把喪屍搞定了。

他興高采烈地出了鬥籠,激動地從壯漢手裏接過裝獎金籌碼的袋子,下台走了。

貝暖心想,你走了,我還得繼續。

貝暖連台都沒下。

下麵的觀眾們終於意識到這女孩還要再參加下一場,議論聲嗡嗡地響起來,越來越大。

“這個姑娘是被逼著籠鬥的吧?”

“昨今都贏了兩場了,還不讓她走,是有人想看她被喪屍吃了嗎?”

貝暖心想,你們真聰明,猜對了。

這一次,賭貝暖贏的人明顯地變多了。

另一個對手還沒上場,貝暖這邊,就已經有人開始下注,被冷落了半的服務生周圍圍起人牆來。

貝暖的對手終於被人從場外帶進來了。

竟然是個熟人。

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晃著走上台,身上穿著件白背心,露出滿紋著青色圖案的兩條大花臂。

就是當初離開S市,遇到村民堵路時,豪邁地甩出兩百塊的花臂大哥。

他一眼看見貝暖,也立刻把貝暖認出來了,嚇了一跳,“是你?姑娘,你怎麼也到這兒來了?”

他上下打量一遍貝暖,滿臉都是不讚同,“你姑娘家家的,怎麼想出來要過來籠鬥?”

看見熟人,貝暖忍不住壓低聲音,偷偷實話:“我是被人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