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暖推測,霍仞有LBD的背景,所以成了薩倫城指揮所的座上賓,住在這裏,竟然還能把這裏的地下室借來關人用。
他們把貝暖帶到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
這房間像個辦公室,裏麵有辦公桌,牆邊是一排文件櫃,東西都胡亂堆放著。
霍仞等掃帚眉他們關好門,才輕輕笑了一聲:“這裏好。隔音。”
貝暖不出聲,渾身的寒毛都立起來了,心裏想,這個人太變態,不管他要做什麼,隻要他一實體化,就偷襲試試。
霍仞問胡子:“帶匕首了?”
胡子立刻從口袋裏摸出一把匕首。
霍仞卻不接,對貝暖:“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把刀拿出來給我,你就什麼事都沒有。”
他果然還是不信貝暖。
上次貝暖砍他時,就是從手中憑空變出來一把刀,被他看在眼裏。
雖然搞不清貝暖究竟在玩什麼貓膩,但是看來他還是覺得那把刀有可能被貝暖藏著,沒拿出來。
貝暖:“那把刀真的,真的,不在我這兒。”
這是一句真話。
就算陸行遲現在在這裏,親自觀察貝暖的表情,也必須得承認,貝暖的是真得不能再真的真話。
霍仞也偏頭看了半貝暖的表情,最後終於開口,“頂著這樣一張臉,別人都會信你的鬼話吧?我可不太信你這個騙子。”
“把刀交出來,否則我就……”他輕鬆愉快地上下打量一遍貝暖,“……在哪動手好呢?”
胡子在旁邊笑嘻嘻建議他家老大,“劃花她的臉。女的都怕這個。”
貝暖立刻瞥了胡子一眼,心想,想劃我的臉?我今要是不劃花你的臉,我就不姓貝。
霍仞笑出聲,“你正在琢磨著一定要劃花他的臉是不是?看,我多了解你,因為我們兩個是一樣的人嘛,有仇必報。起這個,我倒是真有主意了。”
霍仞舉起他的右手。
右手上,指和無名指都少了一截。
“你幹的。”
霍仞半真半假地控訴。
“你不知道,少了兩節手指頭有多不方便。所以我也打算讓你來體會一下。”
霍仞用下巴示意胡子。
胡子會意,立刻抓住貝暖的手,按在桌子上,把匕首按在她拇指的指關節上。
“再問你一遍,”霍仞雙手抱胸,聲音含笑,“那把刀在哪?
貝暖滿臉恐懼地看看自己被按住的手,再看看胡子手裏一看就很鋒利的匕首,用最誠懇的語氣對霍仞:“刀真的是被他帶走了。”
霍仞挑挑眉,給了胡子一個眼神。
胡子一臉興奮,立刻下手,用匕首毫不猶豫地去切貝暖的拇指。
貝暖拚命地尖叫掙紮,無奈人力氣,被胡子按著,根本掙不出來。
到處都是血。
胡子利落地三兩下切完。
貝暖趴在桌上,邊哭邊疼得哆嗦,臉色蒼白,滿臉都是冷汗和眼淚。
霍仞欣賞著她哭得死去活來的樣子,舔了舔嘴唇,眼眸中全是興奮。
“我發現你很適合這種表情,比平時還漂亮。再問你一遍,刀呢?”
貝暖邊哭邊:“真的……被他……帶走了……”
霍仞優哉遊哉地:“沒想清楚吧?不然再切一根看看?”
貝暖抽抽搭搭地努力抬頭,已經哭得滿臉花,對他:“我沒撒謊……刀真的不在我這兒……”
霍仞對胡子抬了抬下巴。
胡子立刻用匕首去切貝暖的無名指。
這一次貝暖慘叫一聲,就沒什麼動靜了。
胡子低頭看了看,“暈過去了?這女的太弱,不會是死了吧?”
霍仞偏頭研究了一下貝暖,悠悠然下了個結論,“好,我就相信刀不在你這兒。我去找你那個男朋友,一會兒再回來陪你玩。”
然後對胡子:“你們看著她。”
霍仞出門走了。
胡子瞥了一眼趴在桌上一動不動的貝暖,吩咐掃帚眉,“你在外麵守著。”
掃帚眉唯唯諾諾地答應著,趕緊關門出去了。
胡子再看看貝暖,滿臉邪笑,晃到貝暖旁邊。
他伸出手,想去扳貝暖的頭,貝暖卻自己先把頭抬了起來。
有點不對。
胡子心想。
非常不對。
貝暖剛剛掙紮時弄亂的頭發現在一絲不亂,柔順無比,純潔無比的臉上幹幹淨淨,沒有一滴冷汗、一點淚痕,眼睛清澈澄淨,黑白分明。
最關鍵的是,滿桌的血都沒了,她搭在桌麵上的那隻手白皙柔軟,帶著渦,一根手指都不缺。
貝暖對他眨眨眼,真誠地問:“想劃花我的臉啊?”
胡子從震驚中緩過神,才覺得身上一陣發涼,低下頭。
就看到一根鋒利的金屬長刺從貝暖的另一隻手上延伸出來,已經把他捅了一個對穿。
貝暖直起身,舉起剛剛被切的那隻手,一排寒光閃閃的金屬利爪冒了出來,對著胡子的臉就是一下。
劃花了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