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開口閉口就是“魚魚魚”,很多人還以為我被魚刺卡住了呢,但湖水小鎮滑雪場卻從此多了一道奇異的風景線。
我在她的夢中的她家樓下叫“魚”的名字,應該不至於讓她生氣吧?
而且,她第二天就忘記了湖水小鎮滑雪場的事情,又去了湖水大鎮的滑雪場滑出了一道筆直的冰溝。她靈機一動,順著湖水漂流,才逃了回來。
她如此健忘,為什麼會記住我在她的夢中叫了別人的名字這件事呢?
也許是故意訛騙我的吧?
今年春天,她帶我去衡水集市玩。在集市上,她突然親了我一口,我就暈倒了。醒來後發現我在一家香油坊裏,正蒙著眼睛拉磨呢。
一問老板,才知道我是被一個人賣到這裏了。
我在那個香油坊工作到今年夏至,趁人家去收購陳芝麻,才逃脫回來。
逃跑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我日思夜想的小豬吉葡樂。
她正在家裏吃從澳大利亞進口的“愛爾蘭小草”。
她吃得脖子和肚子一樣粗。
“小豬。你想我嗎?我回來了!”
“哦?你是誰?我不叫小豬,我叫一個人。”
她全身心投入在了那些進口小草上,不再理會我的叫聲。
那一刻,我才明白過來,那天在衡水集市賣掉我的就是小豬。她為了吃點兒進口小草,就可以化名“一個人”,毫不猶豫地把我賣掉。
但我轉眼就忘記了。誰讓我喜歡她呢。
可我即便是在她的夢中的她家樓下喊“一個人”,也隻會讓她愧疚啊?為什麼她早晨打電話的時候不是愧疚的語氣,而是依然顧我的不由分說的蠻橫呢?
一路上,我越想越忐忑。因為我突然想起了昨天我和她去書店,我對著一本《小驢美容》的封麵上的小驢說了一句“漂亮”。
估計她是“秋後算賬”吧。
我跑到她家樓下,仰著脖頸喊:
“小豬!我來了!”
我喊了一萬多聲,她才推開窗戶。
“叫我做什麼?你站在我家樓下做什麼?”
“你讓我來的啊。你說你夢見我在你的夢中的你家樓下叫別人的名字,你讓我好好考慮一下給你解釋清楚啊!”
“喔!”她一拍腦門,“我是夢見了別的小驢,打錯了電話。你回去吧!”
“嘭!”
她關上了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