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出衡水河小鎮,我的耳邊還回響著小豬狠踏地板的聲音。
她因為一個客戶的遲到而痛下殺心,我卻聽從她的吩咐,伺機中途遇見她的客戶。那樣的話,我豈不是成了她的幫凶?
幫一頭漂亮、健康的小母驢狠狠地揍一隻遠道而來的蝸牛?
簡直是一頭豬的想法。
路上我越想越是不安,在小豬吉葡樂她家對麵衡水河河橋後麵的小鎮街道一側的小山的山頂上的白雲下麵的一棵小桉樹前的草地上,我停步下來。
“喂,你好,請問山下那條河流邊的小鎮就是衡水河小鎮嗎?”
一個禮貌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
是外殼有裂紋的蝸牛。
“啊,銀川蝸牛!你已經到這兒了呀!”
“嗯。你是小豬吉葡樂的朋友吧!我走了一年才到這兒,她肯定等得著急了;在我們銀川,到處都流傳著她脾氣暴躁的故事。”
蝸牛抖動了下他的兩根觸角。好像在暗示他是通過觸角知道的一切。
“哦,那你快點兒回去吧。她正計劃著揍你呢。”
“真沒有想到,小豬吉葡樂谘詢公司的生意居然差到了這個份上。”
“她不是因為生意差而想著揍你,是因為你去年預約的,卻至今未到。”
“你這樣替她辯解,那麼你就是那個沒有原則地喜歡她的小衡了。”
“我……”
“不要害羞。據我在這一年來的行程中學到的知識分析,一般情況下,這麼暴躁的女孩子暴躁的原因,都是因為有一個你這樣的不惜代價的崇拜者所導致的。她們認為既然這個人這樣乖順,那麼全天下的人也就應該順從她的心意。”
真是突然襲來的侮辱啊。
想一想可能剛剛又吃完一畝地青草的小豬的粗胳膊,我對這隻長途跋涉而來的銀川蝸牛的命運擔憂不已。
“你都這樣有學問了,還要去谘詢小豬吉葡樂嗎?”
“當然要去谘詢。最重要的問題我還沒有問呢!”
我把一條腿在溝渠中濡濕,讓他吸附在上麵,跟著我來到了衡水河小鎮上小豬的家。
“吉葡樂你好。發出那封預約谘詢的信件後我就啟程出發了,今天才到衡水河小鎮,真是抱歉。”
“小蝸牛。”
小豬平靜簡略的言語下埋伏著一百名刀斧手。
“嗯。聽說你要揍我,請問是我谘詢完問題揍我,還是揍完我再谘詢呢?”
銀川蝸牛誠意萬分地看著小豬狠狠地轉頸警告了我一眼——可以讓人顫抖的一眼。
“看在你可憐的裂紋屋殼上,我發發善心,就不揍你了。你先問吧。”
“這個問題對我極其重要,從此以後可以一勞永逸。以後再有疑問,我再也不用長途跋涉而來了。”
“別賣弄成語了!快講!”
“我可以寫信谘詢你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