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慕臻不是不想回去,自然也不是顧銀章說的那樣就冷落他們,而是昨晚溫柔太累了,現在還在昏睡,到中午能不能起得來還是未知數。
顧慕臻伸手撫開溫柔額頭前的碎發,見她疲憊地埋在床褥裏,他十分心疼,壓低了聲音說:"晚上回去,中午不行,吃了晚飯,我和溫柔在家住一晚,陪你們。"
這麼說還像點兒人話,顧銀章嗯了一聲,便沒再多說,直接掛了。
顧慕臻將手機放回床頭櫃,躺下去陪溫柔再睡一會兒。
昨晚她沒能睡覺,他也沒睡呢。
鄒嚴寒自那夜之後就帶著安可兒還有安奶奶回了家。
他說到做到,也防備孫總在暗處下手。
那孫總的為人他可是調查的一清二楚,安可兒擺了他一道,他不把安可兒往死裏整才怪了。
如今安可兒是他的女人了,不管他跟她是交易還是別的,他都不能再讓孫總動她。
安可兒第二天沒有去潮商標找溫柔。溫柔說了,給她一個星期的時間籌備錢。
鄒嚴寒在第二天也沒提錢的事情,安可兒倒是想提,但想到他昨晚好像並不很高興,早上起來的臉色也不大好看,就閉嘴不敢提。
鄒嚴寒的房子很大,分上下層,他住在上層,給安可兒和她奶奶安排在下層。
原本鄒嚴寒一個人住,也不在家裏吃飯,也沒有請保姆。
如今住了兩個女人,一個老,眼睛還看不見,一個小,也不見得會照顧人,他就請了一個保姆。
原本一個人的住所,現在變成了四個人。
鄒嚴寒其實還有些不習慣,但看到安可兒,晚上享受地抱著她,似乎這些不習慣也成了無足輕重。
安奶奶的話很少,安可兒帶她去哪兒她就去哪兒,一個字都不過問。
她眼睛看不見,但腿腳很靈活。
隻是縱然她腿腳靈活,鄒嚴寒也沒見她出過門。
吃飯的時候,安可兒會去喊她,把她帶出來。
飯桌上,這位安奶奶除了吃飯,絕不再發出第二道聲音。
吃完飯,安可兒又牽著她回屋,會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不會出來。
鄒嚴寒這兩天一直在觀察這位安奶奶,覺得她很自閉。
當然,也有可能是安奶奶隻對外人自閉,對自己的孫女無所不說呢。
第一晚。她老是哭,他沒能盡興。
第二晚,她說她奶奶剛搬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怕她害怕,她一晚上都在陪她奶奶。
第三晚,她倒還知道她該做什麼,主動地去了他的臥室。
這一晚,鄒嚴寒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饜足,而相對的,安可兒就有些慘。
昨夜幾乎沒睡,這會兒鄒嚴寒也還在睡夢中,安可兒原本比他睡的更沉,可在某個瞬間,她一下子驚醒,忽的坐起身子,去抓床頭櫃上的鬧鍾。
這一抓,抓了個空。
她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她的臥室,這是鄒嚴寒的臥室。
鄒嚴寒臥室的床頭櫃上沒有鬧鍾。
安可兒不知道幾點了,朝窗戶看了一眼,墨藍色的窗簾把天光全部擋下,也瞧不出天色。
安可兒有些著急。拿開腰上的胳膊,掀被要下床。
動作驚醒了鄒嚴寒,鄒嚴寒不滿地睜開眼,他還很困,處在半醒半困狀態,惺忪地掀了掀眼皮,見安可兒坐起來了,他迷糊地問:"怎麼了?"
安可兒小聲說:"我奶奶大概快醒了,我得去喊她吃早飯。"
鄒嚴寒拽住她纖細的胳膊,把她用力扯進懷裏,翻個身,又壓在身l下。
他什麼都沒做,隻是那麼抱著她,吻著她的脖頸:"讓周阿姨去,你陪我睡會兒。"
安可兒的小手輕輕抵抗:"不行,周阿姨喊不動的,得我去。"
鄒嚴寒睜開眼,稍稍撐起半身看著她,半是猜測的語氣問:"你奶奶是不是有自閉症?"
安可兒說:"沒有。"
鄒嚴寒鬆開她,翻身躺到一邊,低沉的聲音說:"如果真有,我可以找人來給她醫治,也可以帶她去醫院看看。你若真對你奶奶好,就不要隱藏她的病情。"
安可兒不說話,隻又坐起來,下了床,一步一步艱難地挪著腿,去穿衣服。
鄒嚴寒雙手枕在腦下,眼皮耷拉著看她。
視線從左到右,隨著她而轉動。
明明走路都成問題,走兩步都有摔倒的架勢,還偏要起床。
鄒嚴寒抿唇哼一聲,不管她了,被子一拉,倒頭繼續睡。
他雖然很喜歡她的身子,但他著實不喜歡跟女人談感情,能憐惜她都已經是他給予的最大極限的感情了,別的還真的不會再有可能了。
她自己的身子,她非要折騰,他也不會心疼。
鄒嚴寒繼續睡他的。
安可兒穿好衣服,扶著牆壁走出臥室,然後慢慢下樓。
走到樓梯口就聽到廚房那裏有聲音,周阿姨已經在做飯了。
安可兒趁周阿姨還在廚房的時候,小聲下樓。慢慢轉回自己的臥室,從衣櫃裏拿出長衣和長褲,換上。
再去洗手間,拿了遮暇膏,把脖子上的吻痕蓋住。
做好這一切,她這才推開門,去了隔壁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