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林玉娥顛倒是非,沈宜安也忍不住蹙眉,想要為何意悅說幾句公道話。
可還不等她張口,何意悅就迅速甩開她的手,往前走去。
她本想直接將自己頭上的蓋頭給掀下來,大約是想到大婚之日新娘子自己揭蓋頭不吉利,就又生生按捺住,隻往祁封的方向看去。
縱然她頭上蓋著紅蓋頭,但是那一刻祁封還是能感覺出來,兩道如炬的目光,就落在他的身上。
“祁封!我問你,你我大婚那天,是不是林玉娥非要讓你娶了林曉彤做平妻,和我平起平坐?”
何意悅的話像是驚雷炸響在祁封的耳邊,當時就把他嚇了一大跳。
沈宜安朝燕嬰使了個眼色,燕嬰微微點頭,就和燕十七一起控製住了林玉娥,不許她往前接觸到祁封,更不準她對別人做什麼事情。
祁封囁嚅了幾句,什麼也沒說出來。
“你大可當著這青天白日起誓,我們兩個誰說了謊話,那就天打五雷轟!我剛嫁進寧侯府,就找了一個人來和我平起平坐,這是給我和何家難堪,當時我是不是和你說,如果你肯等,過一陣子,我一定會讓她做平妻,但是你和你母親都不肯!”
何意悅的話擲地有聲。
何溫遠在一旁聽著,驀然一愣。
他竟不知道,何意悅曾經受過這樣的委屈。
那林曉彤是什麼身份,也配和何意悅平起平坐?
還是在大婚之日,這樣的奇恥大辱,何意悅為了不讓他擔心,竟然就生生忍下來了。
“大婚當晚,你是不是去了林曉彤的房間!”
此話一出,舉眾嘩然。
祁封低著頭,不知在看些什麼,興許是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你日日和林曉彤出雙入對,從未與我同房,一直到我與你和離都是如此,甚至,連省親那日,你都是去了林家,而不是跟著我來何家,可是如此!”
麵對何意悅的步步緊逼,祁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求助地看向林玉娥。
林玉娥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隻狡辯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夫君是什麼樣子,妻子怎麼可以隨便置喙,家醜不可外揚,你在這麼多人麵前說起房中之事,就不覺得羞恥嗎!你還是個姑娘家呢,這就是你們何家的家教嗎?!”
“我何家的家教差到什麼地步,你還沒有領會到呢!”何意悅倏而擰眉道,“夫君,攆了他們出去!”
“好!”鄭如秩立時應下。
這一聲夫君,喚得他渾身舒暢。
原本二人忽然從兄弟變成了夫妻,都有點別扭,這一刻,倒是什麼別扭都沒了。
他們這樣相襯的兩個人,本就是天生一對。
祁封仰起頭來。
他見鄭如秩滿麵歡喜,一時間心中酸澀。
何意悅,還從來不曾這樣叫過他呢。
燕嬰倒是施施然開口道:“大喜之日,就不勞鄭前鋒動手了,十七,將他們倆扔出去,回頭獎勵你一斤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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