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晨兒好奇的目光,隨即又撥動了琴弦,琴音似肉眼可見的拂過了水麵,激起了無數的漣漪。
道:“鳳鳴琴聲悠揚,弱水自也能激起片片的漣漪。”
晨兒眉頭一皺,“鳳鳴琴?弱水!?此處便是弱水河畔?!”
“正是此地。”莞爾一笑,視線停留在了琴頭,“弱水三千,浮不起鴻毛,自然這雨水也不能激起它的片刻波動之心。但唯獨的琴聲卻可以,原因不在於音律,而在於這鳳鳴琴上。”
聞言,晨兒將視線轉移到了鳳鳴琴上,琴身泛紅,雕有鳳羽的紋路,琴弦似火線,令人纏綿,琴頭處的那隻鳳鳥更是雕刻的栩栩如生,當真好看極了,尤其細品,竟還能品出這鳳鳴琴的一絲餘音繞梁而不絕的韻味來。
見晨兒看的仔細,微微一笑,隨之一團妖氣自其眉心散出,那血色的菱形花鈿顯現,綻出了似火的紅芒。
玉手輕撫琴,伴隨著一聲嘹亮的鳳鳴,鳳鳴琴似被一團烈焰包裹其中,下一刻,一隻靈動的火鳳已從琴頭飛出,似浴火重生般,拖著長長的鳳尾,盤旋在了這亭之內。
鳳鳴再起,卻失了一份的雀躍,多了一份的悲鳴。
晨兒眉頭一皺,“為何聽得鳳鳴如此的悲涼?”
揚眉道:“鳳鳴本就如此,美中不足的便是聲音中多了這麼一份不出的悲涼來。”
晨兒“哦~”了一聲,旋即又抬頭看了一眼火鳳,見它盤旋之後已朝著弱水之上飛翔,一片火羽落下,竟出奇的沒有沉入水中。
應景笑道:“看吧,弱水三千,火鳳翩飛,就算是這弱水也抵不住火鳳沉甸甸的羽毛。三界萬物,必有相生相克之物,鳳凰便是這弱水的敵。”
“確實很神奇~”晨兒頻頻點頭,隨之想到了什麼,趕忙問道:“鳳鳴琴便是的淩雲器?”
見頷首,晨兒趕忙又問:“那化長風的呢?先前看到的那柄劍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呀。”
收回了妖氣,微微搖了搖頭,“那柄劍名為血崩山,正是長風的淩雲器。”
“血崩山!?”晨兒皺了眉,“長風必將血崩山……這,這話又是何意?若是長劍的話,那這……這怎麼解釋?”
嫣然一笑,“無需解釋呀,幹嘛要解釋?長風的決心都在那血崩山上,白帝若召,血崩山即刻便會血崩山,而你看到的血崩山並非真正的血崩山。”
晨兒撓了撓頭道:“都給我講糊塗了……”
“糊塗點好,三界世間,難得糊塗。”
“好吧~”
晨兒歎了口氣,已喚出了兩柄浮塵,“南宮他有要事要來見舅舅的兩位故人,我想他要找的便是你和化長風吧,具體也不知何事,我喚他出……”
“不必了!”
晨兒話還未盡便聽得身後傳來了化長風的話語,晨兒趕忙回頭看去。
化長風道:“白帝所召我已聽至心中,無需再叨擾耳根。”
著,化長風已對著點了點頭,也不再多什麼,已轉過身去,朝著冒著炊煙的茅草屋走去了。
“他……真的聽到了?”晨兒指著化長風的背影,輕聲問,“確定沒騙人?”
玲瓏一笑,隨之便站起了身來,袖袍輕揮,鳳鳴琴已被其收了起來。步走青蓮,已至晨兒身前。
看著甚是可愛玲瓏,但卻比自己還矮上半頭的,晨兒的心中恍惚而過夕那日身穿紅袍嫁衣的場景,不由得已皺了眉,眼角上噙了一抹的眼淚。
“肚子不餓?”玉手在晨兒麵前晃了晃,“鳳鳴琴的悲鳴都激不起你的心,難道紅衣便能?”
話罷,拉回了晨兒的心神,已無奈搖著腦袋,緩緩朝著化長風所在的茅草屋走去。
雨水漸停,空中的烏雲也開始四散,晨兒下意識的摸了摸衣襟內的火狐玉佩,隨之也跟了上去。
茅草屋內,雖有鍋碗瓢勺柴米油鹽,但卻收拾的井井有條。屋內也沒有多餘的擺設,一張床,一木桌,兩把座椅,一灶台。
桌子上點著一根蠟燭,兩碟青菜,三雙碗筷。
化長風和已經落了座,晨兒獨獨站在木桌前。
化長風道:“吃完了上路。”
“你這話……”
本來還想吐槽幾句,但是奈何卻無奈搖了搖頭,“算了……要去哪裏?”
“荒山。”
晨兒一口應下,“好!”
吃飯間,化長風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時不時的為夾菜,也很欣然地接受了,看著此情此景,晨兒便覺得自己有些多餘。
“你們吃,我外麵蹲著……”
話罷的晨兒就想著夾些飯菜離開,剛欲轉身,化長風便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