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是非對錯誰能知(三)(2 / 3)

事不湊巧,就在小濤前腳剛把申請交上去,黃小偉後腳便去推薦他擔任組長;直到這時,黃小偉才得知小濤原來已經考慮好了要離開。身為隊長,本隊隊員的思想發生如此大的變化,自己事先竟然毫無察覺,並且,還準備提拔重用,此事弄得黃小偉不僅工作上感到很被動,情麵上無疑也感到甚是難堪。

其實,小濤一直都十分尊重黃小偉,也十分敬佩黃小偉的為人;另外,通過這幾個月的接觸,小濤也能夠感受到黃小偉待其不薄,所以說,小濤當初之所以沒有選擇事先在私底下先就此事跟黃小偉通個氣,關鍵還是於心不忍。按理說,小濤離開後隻要他願意,從今往後,完全可以不再跟黃小偉之間發生任何聯係,如此,則大可不必去太多地顧忌黃小偉的態度。但是,這不是小濤的性格;作為曾經的生死與共的戰友,小濤不僅自己不願意這樣做,並且,更希望黃小偉千萬莫把他看成是一個“逃兵”,而是仍舊把他當成是自己的好兄弟。

自從申請交上去之後,發現黃小偉再看見他的時候老是虎著個臉,估計黃小偉可能已經知道此事了,這下弄得小濤心裏十分不安,便一直希望找個機會跟黃小偉好好溝通溝通。但是,幾天來,見黃小偉始終不肯給他這個機會,想到自己可能馬上就要走了,無奈之下,小濤便想到了常成。

小濤這件事情弄得黃小偉心裏雖然很是不爽,但是,真正令黃小偉這幾天來的情緒不高的主要原因卻並不在此,而是緣於其父母離婚了。黃小偉父母之間的感情長期不和,隻是為了他們姊妹幾個著想,打算等他們個個都成家後再離婚。黃小偉雖然並不絕對地反對其父母離婚,但是,考慮到其父親不會做飯,其母親又沒有一份正式的工作,家裏的房子也小,兩人又都沒有什麼積蓄,所以說,在得知其父母離婚的消息後,黃小偉實在是難以想象其父母將來的日子到底該咋過。

起初,在得知其父母的真實想法後,為其父母、也是為了整個家庭著想,黃小偉便一直等到現在都還不談女朋友。然而,令黃小偉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這番努力,仍舊無法挽留住其父母的婚姻。

估計事先說好的五分鍾的思考時間早已經過去,見常成還在那裏“瞎想”,鄭麗便把手上的一張糖衣撚成團,悄悄地丟進了常成的衣領裏。見常成抬手把糖衣取出來後,轉過身來看著他,鄭麗在略帶歉意地“咯咯”一笑後,便輕聲地問常成道:“還沒想好?”聽常成回答說:“這件事情真的怪難說清”後,鄭麗道:“你又不是專家學者,隨便說說就是了。”想到鄭麗又不是自己的同事,既然是隨便說說,那就隨便說說吧。因此,聽罷鄭麗的這句話後,常成便開口道:“如果把社會主義視為是人類社會曆史發展過程中的一個階段或一個環節,把包括社會主義在內的所有‘主義’,均視為是幫助人類實現目的的方法或手段而不是目的本身的話,那麼,根據人類社會以往的曆史經驗,再結合到現實的發展狀況及可預見的未來的發展趨勢來看:社會主義社會無論是根據其內在的發展需要、還是其外在的表現形式,它都應該是一種在政治上民主、經濟上平等、人們享有普遍的人權並享有普遍的教育的社會製度形式。”

見常成話說得文縐縐的,簡直像個“學究”似的,等常成話音剛落,鄭麗便問常成道:“你是從哪所軍校畢業?”常成道:“社會大學軍隊係基層班,就讀至今,尚未畢業。”先前,鄭麗曾就這一問題問過常成,那次,聽常成說他沒有上過大學,鄭麗當時還不相信;這次,見常成張口即來,鄭麗便仔細地聽著。剛聽見常成說出“社會大學軍隊係”的時候,由於實在想不到軍隊的院校當中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一所大學,鄭麗當即便訝異得微微張開了嘴巴;等常成把話說完,發現常成原來又是在跟她開玩笑時,鄭麗遂“氣惱”地將右手一抬,嘴裏在說了句:“討厭”的同時,照著常成的胸前便捶了下去。不過,就在拳頭剛開始下落的時候,想到與常成目前的關係,感覺到這個動作是不是顯得太過於親昵?鄭麗隨即又改變了主意,把手鬆開,用指尖在常成的衣袖上輕輕地劃拉了那麼一下;隨後,兩個人看著對方都忍不住輕輕地笑了起來。

考慮到鄭麗明天早上還要起早前往前方醫院去工作,為了讓鄭麗晚上能夠睡個好覺,站在那兒又跟鄭麗說了一會兒話後,常成便提醒鄭麗早點兒上去休息。見鄭麗聽罷,一句多的話都沒有說,轉身便開始往回走;等鄭麗走出幾步後,常成複又把鄭麗給叫住了。見鄭麗停下來扭頭望著自己,常成便交待她道:“剛才跟你說的那句話,你可一定要記住喲!” 其實,鄭麗還有話想跟常成說,不過,見常成說是讓她早點兒上去休息,弄得鄭麗感覺想說也說不下去了,隻好走人。眼下,見常成又主動找她說話,並且,說的還是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鄭麗便用略微顯得有些不耐煩的口吻回問常成道:“啥話呀?”常成道:“不就是那句‘一切行動聽指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