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天玉經》說:“先天盤上十二支,後天加上幹和維,八幹四維輔支位,子母公孫同此推。”《青囊奧語》中有許多羅盤的使用方法說明,但語言較隱晦,不易理解。從唐代出土的天文銅鏡拓片內容,可推測此時的羅盤已有了較多的內容與層數。湖南出土的一枚唐代天文銅鏡,鑄造工藝十分精致,自中心鏡鈕外計有五層,第一層為四靈獸(四象),第二層為十二生肖,第三層為後天八卦,第四層為二十八宿,第五層為字銘。
宋代經濟繁榮,海上文明大展,風水羅盤有了較大發展。北宋科學家沈括的《夢溪筆談》中記載:“方家以磁石磨針鋒,則能指南,然常微偏東,不全南也。水浮多蕩搖,指爪及碗唇上皆可為之,運轉尤速,但堅滑易墜,不若縷懸為最善。其法取新纊中獨繭縷,以芥子許蠟,綴於腰,無風處懸之,則針常指南。其中有磨而指北者,予家指南、北者皆有之。磁石之指南,猶柏之指西,莫可原其理。”
這段文字對磁針羅盤作了清晰的描述。它解說了水浮法、碗唇旋定法、指甲定法、縷懸法四種指南針裝置方法,還清楚地說明了磁偏角。文中所述的指南、指北兩種針,係用磁石兩個不同極來摩擦所致。《事林廣記》、《武經總要》、《神仙幻術》還記有指南魚和指南龜兩種指南針裝置。
公元12世紀初朱或的《萍州可談》和徐兢的《宣和奉使高麗經》中都說到了航海用的指南針,這說明宋代指南針的使用已經很普遍。南宋曾三異在《因話錄》中寫道:“地螺或有子午正針,或用子午丙間縫針……天地南北之天,當用子午,或謂江南地偏,難用子午之正,故丙壬參之。”
上文中“地螺”也就是羅盤,從正針、縫針等討論看,宋時的羅盤已有正針、中針和縫針的用法,可見此時的羅盤較早期羅盤有了較大的變化。賴文俊的《天星篇》、《催官評龍篇》等對方位的應用解說也說明了羅盤的這種變化。
至明清時,羅盤又添加了許多新層次,已成為風水流傳的有《羅經頂門針》、《欽定協紀辨方》等著述,而《欽定羅經透解》和《欽定羅經解定》均對羅盤作了分層講解。由於明代以後命理學和日家與風水揉為一體,使風水學變得複雜起來,此時羅盤也已發展為多層而細密的分度,一般少則幾層,多則幾十層,十分繁雜。
風水先生既可以其“乘氣、立向、消砂、納水”觀天,又可“測山川生成之純駁,以辨其地之貴賤大小”來相地,還可“推算吉日良辰,依時而行”。正如《羅經解定》所說:“凡天星、卦象、五行、六甲也,所稱淵微浩大之理莫不畢具其中也”。
總之,與風水學早期的較多科學成分的擇宅術,發展為後期科學與玄學混雜的風水術曆史相一致,羅盤也由早期以簡單的辨方乘氣羅盤,而發展為繁雜的帶有玄學命理的風水羅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