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度很尷尬。

裴白覺得手裏那張卡甚燙手,甚至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雲子昂覺得自己幹的甚漂亮,此刻垂首立在一旁,默默看戲。

裴白瞅了瞅手中的卡,又望了望雲西西,道:“我沒有……”

雲西西懶懶望著他,似笑非笑。

裴白左思右想,忽然發現,他拿著卡,雲子昂是人證,她又親眼瞧見,他根本解釋不清楚。

所以這件事兒的關鍵點並不是他解釋的清不清楚,而是她信不信。

她信不信麼?

他攥緊那張卡,暗自想,她應該會信吧?畢竟同他朝夕相處那麼久,對他多少有些了解,知道他不是這種人。

但若不信呢?

如若不信,他就跟她解釋到她信為止,總之,不能讓她誤會自己是這樣的人。

想到這裏,他再次解釋道:“這卡是……”

雲西西卻異常興奮:“說吧,多少錢你才肯跟我解除婚契?”

裴白:???

雲西西眼眸發亮:“一萬夠不夠?不夠雲子昂還有。”

雲子昂:???

裴白握拳,悲憤的道:“我不是,我沒有,無論多少錢,我都不會同你解除婚契。”

雲西西的興奮一瞬間轉為了失望。

裴白卻以為她不信他,立刻解釋道:“這一切都是雲子昂……”

雲西西擺擺手,製止他的話頭,打了個大大的嗬欠,轉身離去,心碎的丟下一句。

“無所謂,不重要。”

裴白萬萬沒想到她這樣說,如遭雷劈,整個人僵在原地,仿佛裂開。

雲西西一邊走一邊傷心,她還以為裴白有了人生愛好,終於體會到了錢財的魅力,可以為錢離開她了,沒想到倒頭來還是一場空。

她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回房後輾轉難眠,後半夜才睡著。

翌日清晨,陽光甚好,是前往雲中山的日子,她略作調息便推開房門。

剛一推開,便瞧見了候在門外的裴白。

這男人靠在身後的粗壯枝幹上,聽見動靜微微抬起臉來,居然該死的英俊。

蒼白的臉上顯出幾分憂鬱,眼眸裏仿佛沾染了晨時的露水,望過來的時候,可憐巴巴,惹人憐愛。

雲西西:艸,真是該死的甜美。

裴白起身走過來,停在她麵前,忍了片刻,還是忍不住道:“我真的沒有……”

雲西西一擺手,朝唐時寢室走去。

“都過去這麼久了,沒什麼好解釋的。”

裴白:哭了,愛情真是太苦了。

雲西西再度查看了唐時的狀況,確認他隻是需要時間靜養之後,便同雲沐花嬸告別,雲沐笑嘻嘻的道:“有緣再見。”

雲西西抱起蒼耳,要他同姐姐和嬸嬸告別,蒼耳便乖巧的招招手。

他如今洗的幹幹淨淨,一張小臉格外漂亮,想來再養些時日,會更了不得。

他趴伏在雲西西肩頭,一雙小手摟著她的脖子,軟糯糯一團,烏溜溜的大眼睛晶瑩剔透,這會兒忽而望向了裴白。

裴白眉心一擰。

就見那小孩挑釁的朝他吐了吐舌頭。

裴白:!

是可忍孰不可忍,“鏗”一聲,靈劍出鞘,還未能有所動作,蒼耳“哇”的一聲哭了。

裴白:???

雲西西急忙哄:“怎麼了?”

蒼耳含著兩包淚,不說話,往她懷裏縮,目光卻怯怯的看向裴白。

雲西西扭頭一瞧,當即怒了。

“你徒步!”

裴白:媽的,裂開!

雲西西抱著蒼耳上了飛舟,裴白急忙追過去,攔住:“師尊,是他先挑釁我的。”

雲西西看看可愛的蒼耳,再看看憤怒的他,意思很明確。

裴白惱了,道:“你為何總不信我?”

雲西西:“哦,現在是要衝我發脾氣麼?”

裴白一滯:“我沒這個意思。”

雲西西:“算了,不重要,上船吧。”

裴白:愛情真是太苦了啊!

上船後的裴白徹底陷入了低氣壓,整個人都顯得格外悲傷,一個人坐在角落,沉在陰影裏。

雲西西瞧著不對,命雲子昂帶著蒼耳出去,自己則走到他身邊。

她幹脆坐在他對麵,問:“怎麼了?”

裴白一張俊臉藏在陰影裏,顯得愈加憂鬱,半晌才委屈的回:“你不信我。”

雲西西問:“我不信你怎麼了?”

裴白愣了愣,道:“我不想你誤會我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