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喉嚨此時幹澀無比，想發聲卻張不開口，兩片薄薄的嘴唇像是兩塊吸鐵石一般牢牢的黏在一起，她沒有力氣掙脫開。
“醒了？”身旁，一道沙啞低倦的男音響起。顧玥然動了動眼球，卻並不想偏頭看他。
司行舟半撐起身體，先是伸出一隻手往顧玥然額頭探了探，說：“恩，燒退了。”
顧玥然一言不發，他低頭又問了聲，“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他的臉低下，兩雙黝黑的眼睛就這麼直直的盯著她，顧玥然看見他原本俊逸非凡的臉孔好像帶了幾縷倦色，原本一直清爽的下巴生出了細小的青胡渣，不似以往那般清爽明朗。
她看了一會兒，又別開頭。
這次男人卻沒有暴怒，而是低笑了聲，“恩，還是那麼桀驁不馴。”
司行舟拿起床旁的藥，掀開被子，少女一絲不掛的軀體瞬間赤誠在他眼前，皮膚還是一如當初那般晶瑩剔透，隻不過脖頸和胸前，以及腰身都布滿了點點紅痕，有青有紫，看的人觸目驚心。
顧玥然裸露的身子在接觸空氣的那一秒，不可抑製的顫了顫。
當司行舟再次掰開她腿時，顧玥然眼眶突然一熱，一行清淚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滑落，流過耳骨，最後隱匿在如瀑布般的秀發裏。
“司行舟，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她強忍住喉嚨的灼熱與疼痛，嘶啞開口，發出的聲音宛如黑夜裏亂叫的烏鴉，難聽至極。
但卻成功的阻止了司行舟繼續掰她腿的動作。
“有。”他回了一句話，然後又低頭繼續掰她的腿。
這一次，顧玥然乖順的沒有反抗。
清涼的藥膏塗抹上她肌膚時，她眉心下意識的皺了皺，心底那徒然生出的恐懼被抑製下來，但那微薄而可憐的自尊心卻越加薄弱。
顧玥然盯著巨大的天花板，眼底一片虛無。
一個聲音不斷在她腦海裏來回盤旋，說：顧玥然，你看見了吧，離了顧氏你根本什麼也不算！
什麼也不算……
顧玥然有那麼一刻，心灰意冷道宛如一灘死水一般，蕩不起一絲波瀾。
當司行舟上完藥，將藥放回床頭櫃時，才發現顧玥然眼角那一抹濕漉漉的淚痕。
放藥的手微微一頓，內心湧起一片浪潮，他默不作聲的將藥膏放好，用另一隻幹淨的手輕輕試幹她眼角淚痕，語氣盡量放得輕柔低緩，說：“怎麼變得這麼愛哭了？”
顧玥然十分抵觸的撇開頭，躲避他的動作。
一點點柔情蜜意就能輕易的讓她原諒他昨晚的一切？根本不可能！
顧玥然現在想起昨天發生的一切，心髒就不可抑製的縮緊成團，疼的喘不過氣來，她從來都沒有被這樣對待過，昨晚的她，好像什麼麵子尊嚴都沒有，和酒店裏的三陪小姐，實際上的沒有任何區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