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無聊透頂，蔫壞的掛掉電話，直接給鬱青發送了視頻邀請，原本以為讓她接視頻可能要花一番功夫，沒想到她在第一時間接通了。
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因為信號問題，畫麵便被定格了，視頻中的鬱青素麵朝天，雕琢般的下顎美到難以用言語形容，明明習慣裝酷，偏偏帶著一個兔耳朵發箍，還挺可愛的。
我順手截了張圖，連忙將無線網切換成流量，又靠近到窗邊，靜止的鬱青再次變得鮮活起來。
她顯然有些放不開，對我說道：“張雷，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我皺眉，帶著不滿說道：“這是又要罵人的節奏？”
鬱青出現了猶豫的表情，此時內心恐怕也很爭紮，終於對我說道：“我又不是因為吵架才聯係你。”
我故意說道：“話雖然這麼說，但我們不是吵起來也是事實啊！”
“就你有理行了吧！”
“不許那麼多抱怨，趕緊賣個萌看看。”
怪我嘴快，說完我就後悔了，按照鬱青的性格，必定是罵我一句，直接掛斷視頻。
沒想到電話那邊的鬱青並未這麼做，晃了晃自己的兔耳朵，然後拳頭放在臉頰邊，嘟嘴道：“這樣行嗎？”
“我是讓你言語上服軟，又沒讓你賣萌，有點怪。”
鬱青立刻恢複冷豔的氣質，見形勢不妙，我搶在她發火麵前，感歎道：“怪可愛的。”
我這調侃並未讓她接梗，她似乎在專注於其他事情，目光專注到有些失神。
“看什麼呢？”
鬱青指了指我身後道：“你沒發現身後的月光很美嗎？”
順著她指的方向，我看了看身後的月亮，果然又大又亮，如水的月光將外麵的山體映襯的格外多姿，禁不住感慨道：“是挺好看的，隻不過我並沒有什麼心情欣賞。”
鬱青哦了一聲，然後很掃興的說一句：“看圖吧！”
……
我用最快速度閱覽了圖紙和設計要求後，已經很久沒有接觸工作的我，打起了精神，在洗臉提神的功夫快速構思，很快便有了一些想法。
“我這邊沒電腦，不太方便操作，你那邊幫我整理記錄一下。”
“那麼快？”
“別小看人，我的小助理。”
鬱青並沒有再糾結誰是助理，應道：“嗯，你說，我記錄。”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之前討論過由ＴＰＧ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ｅ設計的，位於溫斯頓塞勒姆市Ｗａｋｅ Ｆｏｒｅｓｔ創意新區，就是那個３５００平方米的ＭｕｌｌｅｎＬｏｗｅ辦公空間？”
鬱青沉默了一小會，很快回應道：“我記得，前身是上個世紀３０年代的香煙工廠，設計者保留了廠內深色金屬框架的窗格與裸露的混凝土，以此為改造設計奠定了粗獷的基調。同時在這間４。２米淨高的室內嵌入了數個木質方形盒子，形成層層鑲嵌的空間結構。”
“對，方形盒體的外立麵，以膠合板和深灰色的石膏灰膠紙夾板覆蓋著，深色的椅子呼應著方盒子牆壁與混凝土牆壁的色彩。室內一側擁有一係列的衝孔金屬板，不僅滿足員工的交流便捷性，同時不會影響到空間的開放性與流動性。”
鬱青很快有了思路，設想道：“我們可以把幾根不可動的柱子納入其中，在劣勢空間裏重新分割動靜區域，化整為零。”
“等等，你得先把你之前構思的那幾堵牆拆掉。”
“好。”
鬱青迅速整理方案，我在電話這頭補充想法，半個小時後，她如釋重負的聲音終於在我的耳邊再次響起：“已經弄好了，我再把圖紙發你看看。”
我緊繃的思緒也鬆了下來，隨即說道：“早些休息吧，快四點了，時間真的不早了！”
“嗯，馬上就休息……對了，你最近怎麼樣了？”
鬱青忽然的關心讓我的心緒複雜了起來，略微思考了一下，我決定告訴她自己過得還不錯，隻是腳扭著了，不過已經快好了。
“哦。”鬱青隻是應了一聲。
我略顯無趣，又將秦安在高原開酒館的事情告訴了她。
鬱青並沒有給出過多的評價，出乎意料的沉默了很久才問道：“你呢，打算繼續留在那兒？”
“隨緣吧，也許遇到個好姑娘，在這邊結婚過一輩子也未嚐不可。”我笑著解釋，道。
“那你自己的設計才華呢？”
“我哪有什麼才華啊，全靠你同行襯托罷了！”
鬱青感慨道：“我覺得你並不屬於那裏。”
“抬舉我了，我現在就是閑人一個。”
“你若是想回來，我可以讓你做我助理，不必從零開始。”
“我還能做你助理讓你糟蹋？嗬，這麼說吧鬱青，你看到我化身女裝大佬，都不可能看到我卑躬屈膝的站在你旁邊！”
“那麼橫，看來你真是鐵了心不想回青島了。”
想起那不堪回首的歲月，我心中沉悶，許久才說道：“謝謝，你看窗外這月亮，我真的越來越覺得來西藏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別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