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複完消息後,我拿出了手機,漫長的等待著,隻要此刻晏秋給我發一個信息,說有必要,說之前的照片是被強迫的,說她依舊需要我在身邊,我一定會扔掉所有的固守和尊嚴,回到她的身邊,照顧她的生活起居,不再給這件事情重演的機會。
經曆過那麼多事情,我已經深深的明白,若是真的愛上一個人,是談不了尊嚴的,盡管我很在意,但更愛她,哪怕因此痛苦過很多次,也依然不能讓自己變得理智起來,而現在唯一欠缺的,便隻是她的一個解釋,一個證明她還在乎我的回答!
手機一直很安靜,這種安靜,簡直是在嘲笑著我的自作多情,是啊,我和晏秋早就說清楚了,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在挫敗感中,我想點上一支煙,強迫著自己不去想,可為了不弄醒鬱青,此刻連抽煙也辦不到。
在山裏的這段日子,我反複告訴自己該收手了,卻又總是很矛盾,很難說服滿足自己,尤其是當所幻想的過分美好時。
三年的情投意合,再加三年的日夜煎熬,這六年來,我曾經慶幸找到幸福,又反複留戀迷失自己,如今孑然一身,隻能在無奈、荒唐、可悲,卻又愛得死去活來的歲月裏漂流……
我很委屈,從來沒有覺得人生是如此的可笑,開始反複問自己,為什麼我要如此狼狽的在這份感情中,反複折磨自己。
哎!愛到最後我們都無路可去,似是而非或是世事可畏,有情有義又是有米無炊,時間改變了很多又什麼都沒有……
……
溫暖的火堆旁,我盤腿坐著,而肩膀上的鬱青漸漸落入我的懷中,她睡得很熟。
我時而恍惚,時而昏沉,片刻之後也睡了過去,一直到天要亮,被鬱青拍醒。
燃燒成灰燼的火堆,還在冒著絲絲白煙,鬱青蹲在我的身旁,而我躺在地上。
她有些無語道:“睡醒了沒?”
我騰的坐了起來,避開鬱青憤怒的眼神,一看時間,距離飛機起飛,隻剩下不到四個小時,出於安撫保命要緊道:“有話路上說,抓緊收拾一下出發,不出意外,三個小時肯定到機場。”
“你能保證嗎?”
“我昨晚查過路線,拿命保證。”
鬱青愣是被我的信誓旦旦弄得將信將疑,慎重道:“少貧嘴,今天的會議對我很重要,我不能缺席!”
……
我信誓旦旦的點頭保證,和鬱青商量好,搭檔開車輪流休息。
上了車,鬱青繼續小睡,不難看出她最近真的太累了。
走了一小段路,天便下起雨來,原本清晰的車擋風玻璃,被雨水弄得模糊不清,我因為這陰晦的天氣有些煩躁,開車更加謹慎,緊張之餘,看著身邊熟睡的鬱青,才漸漸平息了這種煩躁。
因為天氣驟變,交通壓力驟然增大,到達主幹路時便不順暢了。
車子走走停停,此起彼伏的鳴笛聲,弄得鬱青很快醒了過來,她茫然的看著車窗外,然後有些無語的看著我。
我連忙認錯道:“這場雨真要命,不賴我。”
“剛剛出發前你說什麼來著?”
“嗨,大姐,你不會真要我命吧?”
鬱青沒有理會我的口無遮攔,卻看著車窗外愣神,也是,陰雨天總會讓人想起很多,所以電視劇裏,男女主失戀、被綠總要來點雨渲染氣氛。
我提議道:“包裏麵有瓜子,你拿出來磕,就當打發時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事實上,我是想用瓜子堵住她的嘴,這樣她就騰不出嘴來罵我了。
鬱青照做了,可似乎不太有胃口,隻吃了一半,便將包裝袋放在了車子的中控台上,表情有些茫然的看著堵成列隊的車子,而我們身後的隊列還在不斷加長。
茫然的等待五六分鍾後,鬱青終於坐不住了,我一見她要開口,便連忙又將瓜子遞給她。
鬱青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我在她的肢體語言中,看到了她心思的繁重,她可能已經預感我們會誤了航班。
我胡亂安慰道:“說不定機場也下雨了,飛機延誤恰巧能被我們趕上呢!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你還是吃一些東西吧!”
鬱青終於拿起了瓜子,吃了一小會兒,居然產生了說話的欲望,她感慨道:“今天如果會議遲到了,還不知道如何收場。”
我寬慰道:“放鬆心情,要不來玩個我有你沒有的小遊戲?”
“不玩。”
“玩一玩嘛!”
鬱青扭過頭,特爺們的來了句:“你這是在對我撒嬌?”
我:“……隻要你玩,這麼說我也認了。”
鬱青滿意的點了點道:“一吃瓜子,我就想到買個瓜子,被貝勒維爾國立高等建築學院教務處約談,我有你沒有。”
“這我真沒有,很好奇約談你幹嘛?”
“突發奇想,課堂上想去華人街買瓜子,立刻馬上的那種,所以想了個荒唐的出校理由。”
“你寫的啥?”
“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