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二位大人,隻是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於大人客氣了,請說。”
“我聽聞二位大人收藏了不少孤本,不知可否借閱一二?我保證,一定小心翼翼,不會損壞分毫。”
孟寬和司沐對視了一眼,而後就領著於岸去了他們二人的住處。
那幫人自然還在跟蹤。但是,他們住的院子很大,他們進屋之後又敞開著門,所以那些跟蹤的人也不好進院子來,隻能在院子外麵守著。
於岸看著那大開的門,想過去關上。孟寬阻止了他,說道:“天氣這樣熱,還是開著吧,這樣風可以吹進來。”
於岸不明所以,但是當然也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和他們爭論。隻不過,也因為這大開的房門,他一時也不敢說話。
司沐已經拿了幾個大箱子出來,依次打開。裏麵其實裝的是司沐的衣服,但是他們將這個裝成了裝書的箱子,假裝和於岸議論著。
於岸站在中間,孟寬和司沐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兩側,三個人全是正對著房門的。所以,以這樣的角度和距離,那些監視的人也瞧不清楚那箱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麼。
“於大人今日前來,可有什麼事?”
“前幾日聽聞浴凰大長公主重現京城。我覺得事有蹊蹺,所以想找二位商討一番。”
“若是真的,你意欲何為啊?”
“浴凰大長公主現身京城,是大大的不利。如今整個京城還在他們的掌握之中,浴凰大長公主寡不敵眾,實在不宜以身犯險!”
孟寬挑眉,說道:“我怎知你不是為了找到她而騙取我們的信任?”
冠冕堂皇的話誰都會說,孟寬並不打算將這麼重要的計劃告訴於岸。他們如今也在一個很被動的情況之下。不過,於岸現在送上了門,倒是可以借他一用。
“之前我的確做過一些有違良心的事情。但是我現在已經沒有後顧之憂了。我真得可以幫你們的忙,做任何的事。”
於岸信誓旦旦,眼裏的光芒做不了假。自從於岸被雲榕控製之後,他眼裏的光芒就黯淡了。如今,他的眼裏又重現了這種光芒,讓瞧見的人也不由的為之振奮。
司沐剛想說話,孟寬悄悄地在後麵拉了他一下。這也就是孟寬手長,再加上關節靈活,換成旁人,定然會驚動到站在他們之間的於岸的。
司沐現在還不知道孟寬的打算,但是,他信任孟寬,所以就沒有說話了。
孟寬見司沐退了,便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晏晏的性格你也知道,到底還是年輕了一些,有些衝動了。這次也是僥幸逃出了京城。現下,估計朝廷會增加人馬全力搜查。我們想著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自行離開的好。隻是我們二人對京城的事情知之甚少,不知道於大人可有什麼好主意?”
於岸整個人放鬆了下來。“我就猜到會是這樣,早已經替你們想到了一個計策。”
“什麼計策?”
“聲東擊西,調虎離山。”
這法子實在是沒有什麼參考性,他們其實是想將墨甡給引出來。他們是調虎離山了,可是跑過來的全是猴子,老虎壓根就沒搭理他們。
司沐已經從孟寬的話語之間了解了他的想法。此時,他對於岸說道:“晏晏這次冒險入京,其實為的是那些被拐的孩子。她說她想會一會墨甡。這見不到墨甡,隻怕她不會乖乖離開的。”
“這也好辦,隻需要找一個他們信任的人,告訴他們公主殿下隱秘的行蹤,而不是這次這樣滿城風雨,想必墨甡就會出現了。”
於岸的這番話點醒了孟寬和司沐。這次的計策為什麼沒有成功,也許就是因為他們鬧得太大了。這讓墨甡覺得是個陷阱,所以才沒有出現。
這個計劃,倒是可行多了。
“那上哪兒找他們信任的人?既然信任,隻怕也不好利用吧?”
“我去。”
於岸毛遂自薦,但是孟寬和司沐卻都表現出不怎麼欣喜的模樣。
“你們這是不信任我?”
“他應該也不相信你吧?不然為何要給你母親下毒?”
“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母親已經被我送出京城的事情。就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會篤定我不敢忤逆甚至是欺騙他們。為今之計,我是最合適的人選。若是墨甡還是沒有出現,你們也並不吃虧。”
這說的倒是不假。
司沐轉身去拿了一幅手繪的簡易地圖,商議地點。
整個京城以及城郊都被他們搜了個幹淨,要挑出漏網之魚,且不能被他們發現真正的藏身之處,還是有些難度的。
等於岸離開的時候,竟然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了。不過,因為他們全程對著房門,能清楚地看到外麵的院子,所以那些監視的人也是在院子外麵待了整整一個時辰,什麼都沒有聽到。
孟寬和司沐還需要回去布置一番,所以他們將時間定到了第二天的夜裏。